就算能告诉,又该怎么说?
总不能说她让阮鹤买了些特别的话本,但因为阮鹤太尽心尽力搜罗,在精挑细选后,将市面上的二十几本“好东西”都买了回来,放到自己面前,结果自己才翻开就红了脸,细看两眼之后就罚了阮鹤去面壁。
想到这儿,那些被描绘的图画,又一次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怎么两个女子也会这样过分……
她浑身一颤,捏住脚腕的手突然收紧,凸出的圆骨抵住掌心,这一点儿钝痛不足以唤醒她,反而陷入更深的画面里。
纸页上的女人跨坐在另一人身上,双手往后,压在床铺上,努力支撑住自己,少量的粉墨又添了清水,少少洒在女人身上,便有一种泛起朦胧红意的美感。
她似有些难耐,紧紧皱着眉头,可神情却欢愉,摇晃着丰腴腰肢。
身下那人也不嫌重,反而比另一位妇人更欣然,过分赤///裸的眼神紧紧望着另一人,像是期待又像是鼓励。
还有旁的更过分的,比如在她们现下坐着的木榻上,那夫人趴在上头,回头看向另一个人……
掌心下的圆骨,在指节不断地收缩下,越来越硌人,掩在发丝下的耳朵也红了个彻底。
到底是从小就收到极严格的正统教育的公主殿下,平日里连八卦、话本这类解闷放松的东西都很少碰,更别说这个了,钟觉予之前对这春宫图了解,只限于认识和知道这三个字。
再说军中,虽然浑人多了些,可谁又敢在公主殿下面前放肆?不仅不敢,甚至会主动避开,不让殿下听到这些污言秽语。
所以说,钟觉予这回还是第一次看这些。
结果没想到,一向做事稳妥的阮鹤,居然一点简单隐晦的画本都没有买,生怕她的殿下输于旁人一般,刚开始就来最大的尺度。
或许她是过分相信钟觉予,觉得她连最繁琐的兵法、道经都能轻易领悟,那最含蓄的起步画本自然不行,丝毫不怀疑她家主子是否能接受。
“钟、谨、言!”
最后将钟觉予思绪扯回的,是清月小道长一字比一字生气的喊声。
钟觉予急忙回神,又察觉到自己手上的力度,连忙松开,便问道:“疼吗?”
她自幼习武,力气不是寻常女子可相比的,握了那么久,也不知道红了没有?
长公主殿下不免心疼,又说:“你怎么不躲开?”
话音刚落,她又意识到即便对方想躲也躲不了,只能愧疚道:“我看看怎么样了?”
说罢,她就抬手要将白袜解开,可指尖还未碰到绳子,那人就故意躲开,侧足贴在对方小腹,虽然没有全部贴上去,但感触却鲜明,特别是这个地方不同于别处,在看过画本的长公主眼中,多了些不同寻常的含义。
而且洛月卿还在玩她的腰带,那湛蓝腰带只是随手打了个结,稍用力就能被扯开。
钟觉予抿了抿唇,强装镇定道:“别闹。”
可微颤的尾音却将她并不平静的心情暴露。
洛月卿越发好奇,这事到底是有什么,才要这样瞒着她。
好奇之下,恶劣的心思便浮现。
她忍不住用了些力,压住对方的肚子,便道:“到底是什么?”
钟觉予却回:“别闹,快给我看看。”
在公主殿下眼中,小道长细皮嫩肉,稍受寒就会感冒,平日不注意碰撞些,就会让身上多一片青紫,简直和琉璃一般脆弱,十分令人担心。
她突然又走了神,想到若是洛月卿这样脆弱,那画本里的那些岂不是很难完成……
阮鹤欲言又止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她说:“清月小道长身体薄弱,殿下得多学习多操劳些,以免伤了小道长。”
细想之下,这句话好像确实有道理,可当时钟觉予半点没听进去,只是让阮鹤从面壁思过到跪着面壁思过,以至于阮鹤要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钟觉予眨了眨眼,偏头看向旁边,像是打量又像是思索,最后还是没能把那句行不行的问话说出口。
倒是洛月卿被彻底惹恼,压着对方腹部,气鼓鼓道:“钟谨言你到底说不说?!”
这架势,看起来是得哄半天的样子。
钟觉予连忙将那些乱七八糟抛到脑后,然后哄道:“给我看一眼,等会明天红了。”
洛月卿才不理她,当即就想抽回腿,钟觉予连忙抓住她小腿,又说:“不闹。”
另一人根本不理,还在试图拔腿,无意识曲起的膝盖将桌面顶起,发出摇摇晃晃的响声。
钟觉予只能抽出手按住桌面,又拦着她,哄道:“桌子要翻了,别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