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眼睛亮得可怕,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勾人心魂,嘴角勾起老高,肉眼可见的十分愉悦。
沈卿之一头雾水,却见她摸出手机,找到昨晚录的视频,点了播放,将屏幕怼到自己眼前。
“仔细瞧瞧吧,你昨晚做的‘过分’的事。”
沈卿之震惊:你居然还录视频!
她扭过头下意识逃避,然而手机那头传来的BGM却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视频中的她抱着枕头当道具,在整个卧室里上窜下跳,跟吃了兴奋剂似的。
亏得顾锦容这屋子隔音效果好,不然早被邻居给投诉了。
沈卿之平时也不是没跳过大神,不过像这样跳得疯的,她自己也是头一次见。
她默默盯着视频看了三分钟,比起社死,更为关心的是,“所以我昨天,跳完大神还做了什么吗?”
顾锦容看着她呆呆的样子,似笑非笑,“你觉得以这个运动量,你跳完大神还有力气做些什么吗?”
说得有道理。
沈卿之狐疑的目光下移,“所以你的腰?”
“当然是被你拉着一起跳大神折腾的,年纪大了,经不起这般折腾了。卿卿,你这酒量,以后还是少碰酒。”
直到这时,沈卿之心中的大石才总算落下。
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她顾不得计较顾锦容语气中的嘲笑之意,反而很得意,“原来我喝醉酒也这么有节操,吓死我了。”
顾锦容见她这如释重负的模样,语气玩味。
“卿卿,你是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还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沈卿之,“你什么意思?”
顾锦容却已经转身出屋,“现在床单不用洗了吧,早餐还没吃完呢。”
一场乌龙总算尘埃落定,沈卿之这会儿心里不愧疚了,也不用赎罪了,终于可以挺直腰板了。
本以为一切又可以回到从前,该吃吃、该喝喝,该怼黑心肝就怼黑心肝。
却发现,有些事情,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是那误会带来的惊吓后劲太过强大,还是说埋藏在心中的潘多拉魔盒被就此打开。
总之,即使沈卿之已然得知那晚两人是清清白白,也依然控制不住思想抛锚。
如果说星光盛典那晚浅尝则止的吻,会让她脑海里不时闪过一些旖旎的碎片,但那些碎片出现的频率,还是在可控范围内的。
而如今,她那颗小脑袋瓜里像是被人播下了一颗种子,肆意野蛮生长出枝繁叶茂的树。
那颗树的名字,叫欲念。
她终于意识到,她对顾锦容其实有着很深的欲念,并不是那种人到成年就单纯会产生的想入非非。
她也不知道这种欲念是因何而起,就算顾锦容生得好看,就算两人平时同处一个屋檐下,可她们间的日常相处分明就很清白。
可如果不是因为欲念,她不会当时那样笃定自己对人家做了些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欲念,她不会在误会解释清楚后,庆幸之余竟然还夹杂了一丝失落。
这个认知让沈卿之感到恐慌。
若是让她产生欲念的人是别人倒也还好,要是两人都没有对象,在一起好好谈一场恋爱也未尝不可。
可那人是顾锦容,是在九年前就让自己满心奔赴,却又狠心离开的顾锦容。
那时的自己情窦未开,尚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如果是如今的自己再遭受一遍,只怕会比当初更为难受。
不行,这种危险的念头必须掐死在摇篮里。
喜欢上这种外热内冷的人有多遭罪,她不想再体验第二遍了。
打定主意的沈卿之,这几日开始故意避着顾锦容。
明明没多少工作,却好似每天在外面忙到不行,一日三餐也不在家里吃了。
即使在家中碰了面,也只是礼貌性点个头,连眼睛都不敢直视对方,对话不超过三句,必会找借口遛回自己房里。
顾锦容前几日才享受过“沈氏豪华服务半日卡”,这会儿就被人无视了个彻底。
落差太大,难以接受。
她好几次想找机会与沈卿之好好聊聊,可都被人以各种理由给避开。
两人有合约在身,暂时还得住在一个屋檐下。
但沈卿之这会儿似是铁了心要与她保持距离,家里明明有两个人,感觉却和之前独居差不多。
顾锦容也发现,所有变故都发生在沈卿之醉酒那晚后。
她现在又是后悔,又是怨念,盯着沈卿之冷漠的背影,心中抱怨:早知道还不如继续误会着呢,小没良心。
两人就这样形同陌路般相处了一个多星期,但终归还是避不开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