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了。”
这样的挑.逗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沧行云将脑袋挪开,风雅颂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也都被清洗包扎妥当。
“怎么样,我的止疼技术不赖吧?”
***
风雅颂受伤,疼出了一身汗。
沈卿之拍戏,热出了一身汗。
倒是连化妆也省了。
这一场戏刚结束,沈卿之便抓过一把蒲扇大力扇风,嘟囔着:“这山里的夏天,也太热了。”
“都快要立秋了。”薛导闻言乜了她一眼,目光继续专注在监视镜头上。
不仅薛导在看,有两个工作人员也在看,沈卿之见大伙儿专心致志的模样,脸上红得更厉害了。
现场最淡定的,似乎便只有顾锦容了。
这会儿顾锦容正拈起盘中一颗草莓放入口中,面色一派轻松。
她见沈卿之在瞧她,于是挑了一颗最为鲜艳的草莓递到对方嘴边,“来一颗?”
“不用,谢谢。”沈卿之后面两个字几乎是咬着后牙槽吐出来的。
为什么同样是拍戏,她都要被烤熟了,黑心肝还能这样云淡风轻?
疗个伤又是亲又是摸的,就不能借个位吗?
好吧,亲耳朵这种事好像也犯不着借位,以前更过分的地方都亲过。
可是以前亲亲又没有人看见,不像刚才,她既要忍受蚂蚁乱爬,还得稳住表情注意镜头效果,这很难的好吗!
黑心肝以前拍戏的时候,也要把对手演员折腾得这么敏.感吗?
沈卿之还在心里兀自纠结,没察觉什么时候薛导来到了她身边,她首先对两人刚才的表演给予肯定。
“表情很漂亮,氛围感很强,再接再厉。”
沈卿之得到夸奖,终于有一丝欣慰,“谢谢薛导,那这场戏我们是过了?”
薛导摇头,“面部表情是到位了,但是你刚刚身体有些太僵硬了,不像是受重伤倒像是被点穴。所以……再来一遍。”
沈卿之:……
不得不说薛导有时候是有些强迫症在身上的,明明第一遍拍的时候就在夸氛围感强了,结果后面纠结肢体细节、灯光角度,前前后后一共又来了三遍。
顾锦容倒是很敬业,不仅没有不耐烦,每次还能琢磨出点新的细节。
只有沈卿之,像是被架在炭火上的蚂蚁,反反复复被炙烤了三遍。
“过了。”
一连两个小时,薛导这句话在沈卿之听来如同天籁。
她将衣衫拉起,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咸鱼一般瘫在道具床上。
这场戏算是今日的重头戏,拍完便也到傍晚收工了。
顺利完成工作的薛导心情不错,还特意上前夸了沈卿之一句,“不错,比我预期的表现要好,接下来几天都是这种戏份,要继续加油啊。”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种戏份。
沈卿之两眼一黑,若不是这会儿旁边还有人,她真想表演一个当场晕倒。
待导演和工作人员都离开后,沈卿之又认命地将顾锦容扶回了屋子。
她原本都不想搭理这个折腾她的黑心肝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把一个瘸子独自抛下,显得不太人道。
此时正尴尬上头的某人已经忘了,其实这个瘸子也是有助理的。
沈卿之回到屋子将人丢在沙发上,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剧本开始翻。
今天这一场戏便快要了她老命,她倒是要看看,后面还有多少场戏要她的命。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经过疗伤事件后,两个主角的肢体接触明显多了许多。
满页的“摩挲”、“轻触”、“辗转”、“亲昵”……
要是之前的她看这些词儿,还不会觉得有什么,但经过今天一天,她已经具备了丰富的联想能力,同时对顾锦容的表现力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可以将剧本上简单的一句“沧行云擒住风雅颂的耳垂辗转”,都给表演得如此旖旎、如此折腾人的黑心肝,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沈卿之合了剧本,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顾锦容,表情严肃,“和你商量件事儿。”
“卿卿你说。”
“之后拍这些戏份的时候,你能不能跟我保持一丝距离,就借个位,不要挨着了。不然我不……不自在。”
沈卿之在提这要求时,还是有几分心虚的。
她心知自己正是仗着顾锦容平时让着她,才敢提出这般不合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