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弦想了想,觉得被钟秘书给出的理由说服了,夫人情绪变化极快,说风就是雨的,拍脑门决定什么事情毫不意外。
她也见识过。
“这么突然我连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哎,等下班了我问问看叭。”夏诗弦愁眉苦脸,想都不用想,以她妈的性格,跟夫人百分百是合不来。
盆里还有大半碗麻辣拌,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文思月:“再吃点,别想太多,总归不会打起来。”
夏诗弦无语地翻白眼,真要打起来,夫人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估计顶不住她妈一下。
再说,有什么事不能沟通着解决,非要发展到打起来的地步?
跨国企业的总裁,解决问题的方式竟然这么简单粗暴。
“诶你怎么把我毛肚吃了?”夏诗弦这会又有胃口了,拿起筷子打算再吃两口,发现碗里的毛肚一根都没有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嗯……浪费不好。”文思月咽下毛肚,开口说道,眼神颇为无辜。
看着文思月清亮的眼神夏诗弦无奈,筷子伸过去,想着从文思月那份找补点吃的回来,“我去,你都吃完了?”
筷子捞了个空,大铁盆里啥也没有。
“吃完很奇怪吗?”文思月接过钟秘书递过来的纸巾擦嘴,“我帮你解决?”
指了指夏诗弦的麻辣拌。
“不要!我吃得完!”夏诗弦立马把盆划拉到面前,生怕晚一秒钟,碗里的食物进文思月肚子里,她赶紧吃了一大块藕片,筷子几乎成了一道道残影。
钟秘书静静吃着自己的那份麻辣拌,心里毫无波澜,对自家总裁小学生般的行为通通无视,对她来说,只要工作不小学生就行。
……
下班回家后,夏诗弦特地等到文思月洗澡间隙,摸到阳台拨通老母亲的电话。
响了几声,电话接通了,传出老母亲【亲切】的声音,“有屁快放,我刚进家门行李还没来得及收,还挺会挑时候。”
夏诗弦干笑,“要不我是你女儿呢,那啥,要不你先放行李?”
夏母:“我不放行李难道手里提着跟你讲话?你智商呢?”
“……”夏诗弦无言以对,行,她是夏家的智商盆地。
“快说!不说我挂了。”夏母心思压根不在夏诗弦身上。
夏诗弦憋了憋,闭着眼睛吐出口气,“小月说她家人过两天来A市,想跟你见一面,妈你来A市待两天吧,不想一个人的话把阿姨叫上嘛。”
夏母跟她一样,陡然听到双方家长要见面,手机差点没拿稳,“ 你说啥?谁要见我?”
“……”夏诗弦稍稍把手机拿远,用播音主持般标准的女中音,耐心地重复,“小月的双亲两天后来A市想要见您老人家。”
夏母高分贝嗓门戛然而止,以夏诗弦对夏母的了解,大概在酝酿情绪,看来已经接受了现实。
“我知道了,我想想,这样吧,我跟你阿姨坐明天的火车过来,正好她没玩够,还想出来转。”再开口夏母已然冷静下来,趁着声音吩咐,“把我们住的地方安排一下,行李也不用收拾了,我去跟你阿姨说。”
说完毫不留恋的挂了电话,留夏诗弦在阳台跟亮屏的手机大眼瞪小眼。
这……她妈以前是这么干脆利索的吗?好像不是啊……这跟谁学的,屏幕熄灭,手机放回兜里,夏诗弦在黑黝黝的阳台难得开始思考起她老母亲的事。
A市的天气意外的配合,连续几天没有下雨,夏诗弦走了几步,双手撑到阳台上,抬头遥望雾蒙蒙的天空,月亮像笼了层纱,晕开淡淡光芒,冷冰冰的洒下来。
“哎……”轻轻叹口气。
“原来在阳台,不嫌冷?”文思月的声音突然出现她耳边,夏诗弦习以为常,只是斜眼念叨一句,“你走路能不能发出点声音,吓不吓人。”
有气无力的。
“我……一直这样,怎么今天想起来找茬。”文思月失笑,递过来一杯玉米汁,夏诗弦接过顺便喝了口,热烘烘的驱散了积累的不少凉气,她摇晃着杯子,“我妈明天坐火车过来,她同意了,不过她跟邻居阿姨一块来。”
文思月嗯了声,“别让阿姨坐火车,我让钟……执行官安排人接阿姨。”
说着她忍不住似的笑,“好久没用钞能力,有点难受。”
夏诗弦:……
仰起脖子将剩下的半杯玉米汁一饮而尽,夏诗弦抹抹嘴,“我要去洗澡了,给你。”
硬是把空荡荡的杯子塞给文思月,扭头想要走,谁知文思月接过杯子,用另一只手扯住她胳膊,低声说:“别急着走,玉米汁你喝完了,我还没喝。”
夏诗弦回头疑惑的看她一眼,“没喝再去榨一杯嘛,再说你刚洗完澡跑到阳台,赶紧进去啊,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