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设计稿我画完了,回去你看看,我画了很多,不知道能用上的有多少。”夏诗弦边拿出湿巾擦嘴边说。
文思月听完毫无反应,只是坐姿昭示着她的抗拒。
夏诗弦无语了,哪来的恋爱脑,简直要命。
“大老板,员工上赶着给你工作,你怎么这副表情?”夏诗弦伸手想去敲敲看文思月的脑袋,看看她脑袋里都装了点什么。
文思月竟然撇嘴,“你太喜欢工作了,我不喜欢。”
瞧瞧,这是大老板应该说的话吗!
“啧,我觉得你还是看看比较好,不看绝对会后悔。”夏诗弦啧啧个不停,还摇着手指,一副不看血亏的架势。
文思月丝毫不受影响,摇头,“不看。”
她宁可盯着夏诗弦发呆,也不想在假期的时候聊工作,这样真的很无聊,如果让她选择人生被一两样东西占据,那么她什么都不选也不会选择工作。
所以她压根不理解为了前程抛弃家人的老总裁,哪怕这个人是她亲妈。
“明明还有更吸引人的事,为什么还要工作?”文思月站起来,熟稔的帮夏诗弦拎包,“设计师随时要记录灵感,变相地来说也算是全年无休,想想也是蛮可怜的。”
夏诗弦差点破大防,仔细想想文思月说的话很有道理,灵感来了哪顾得上是不是休息,找到趁手的就开始写写画画,而她很多时候都是周末跟文思月在一起时灵感最多。
她像泄了气的皮球,顿时失去了精神。
被明明是个恋爱脑却事业有成的女朋友嫌弃,想想也是蛮惨的。
夜市上人来来往往,大多都是假期回家的小年轻,夏诗弦和文思月混在里面并不违和,尤其是夏诗弦,她头发长度刚好可以在脑后扎个小揪揪,再加上穿的比较休闲,跟文思月站到一起像个学生妹。
两人满身都是炸串的油烟味,夏诗弦抬手摸文思月的大衣领口,有些懊恼,“哎,你这衣服估计不便宜,弄上油烟味肯定不好处理。”
“让你穿我的衣服出门就好了,这边的干洗店估计没法处理你的衣服。”夏诗弦鼻尖凑过去闻了闻,更加懊恼了。
她怎么一遇到文思月总是这么一头热,都不问问对方的想法,光自己想一出是一出。
文思月抬起胳膊嗅了嗅,“还好,也不是不能处理。”
再来一件一模一样的就可以咯。
两人慢悠悠地走着,头顶上是富有小镇特色的吊坠似的花灯,乍看之下像是满天星星,有不少人驻足拍照。
“哎年轻真好。”望着不远处拍照的几对小情侣,夏诗弦有感而发,她这个时候还跟发了疯似的想要去伦敦,根本没心情出来玩,过年都窝在家里恶补英语。
还好她父亲和夏母家里都没什么亲戚,就算有也是关系淡薄很少走动,顶多过年吃个饭,随着她奶奶的去世,这根勉强连接着的纽带算是彻底断了。
所以夏诗弦每年2过年都尽可能的回家陪伴夏母,在伦敦回不去的时候,她也会抽时间跟夏母视频,不让夏母一个人过春节。
尚在异乡的她在过年时都会思念家乡,夏母孤身一人时的心情,大概比她还要难过吧,夏诗弦不敢往下想。
“我们也拍一张。”文思月拿出手机,还没等夏诗弦有反应,啪地拍了一张,夏诗弦连忙捋额前的头发埋怨,“哎呀,你怎么不等我准备好就拍?快给我看看是不是给我拍的特别丑!”
说着就要伸手抢手机,文思月手腕翻转,灵巧的躲过夏诗弦的手,学夏诗弦的语气神态摇手指,“不,啧,我肯定不会删除的,嘻,别想啦!”
文思月冰冷的脸配上夏诗弦独有的语气,简直是一种折磨。
冰雕本身不恐怖,恐怖的是冰雕成精,会学她,还会撒谎吓唬她。
就这么一路吵吵闹闹的回了家,夏母一向早睡,夏诗弦动作收敛很多,打扰夏母睡觉的后果,大概比文思月的起床气更吓人。
她不想挨锤。
“你轻点哈,别吵醒我妈,我跟你说打扰她睡觉后果很严重的,她真的会锤人的,特别疼。”夏诗弦在楼道里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文思月出纰漏。
还好直到关上卧室门,夏母那边都没什么反应。
夏诗弦不敢太过猖狂,蹑手蹑脚的去卫生间洗漱,连客厅的小灯都不敢开,就怕开灯时啪地一声惊醒夏母。
文思月看她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隐瞒了开门时她看到夏母一闪而过的身影,大概是担心她们迟迟不回来,所以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夏母以百米飞奔的速度冲回卧室,门响还是她打了个哈哈隐瞒过去的。
搞得夏诗弦真以为她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