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弦仰头看她上楼的背影,眼神莫名,她从沙发上坐起来,空气中还残留着清淡的松香,她弯着腰独自在楼下坐了会,额前的发遮住她的眼帘,看不清神情。
过了会,她站起来往楼上走,文思月不在她所在的客卧,那么……
她转向对面的主卧。
主卧门是关着的,夏诗弦没有敲门,只是站在客卧门前,她低头沉思了下,掏出手机给文思月拨语音过去。
按下语音通话后,主卧立竿见影的响起铃声,没两下,语音接通,手机话筒里响起文思月略带无奈的声音,“怎么不进来?”
夏诗弦慢慢踱步到主卧门前,她轻轻靠在门上,拿着手机,“嗯……有点怕。”
文思月:“怕什么?”
夏诗弦仰头,叹气,“很多很多,小月,我们重新遇到差不多一个月,之前网恋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更远之前我们相处过的那几年,我自认我挺了解你的,可现在我发现,我好像也没那么了解你。”
对面很安静,门的隔音说不上多好,她想就算没有语音通话,文思月应该也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她叹完气后又吸了口气,“可你很了解我,知道怎么跟我相处,知道怎么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
她半阖着眼,如果有镜子,她想她此刻的表情肯定算不上太好看。
“所以呢。”过了很久,文思月轻轻问。
夏诗弦睁开眼睛,她把手机收起来,推开门直视着抱着抱枕坐着的人,“我不讨厌这种行为,但你既然说出两不相见的话,那么你为什么又选择回来?是后悔了吗?”
主卧的窗帘材质跟其他房间的都不一样,是深色的遮光窗帘,窗帘一拉上,哪怕是白天,卧房里也黑漆漆的。
文思月没有开灯,背对着夏诗弦坐在床边,她坐姿端正,直挺挺的后背像颗怎么压都压不弯的青竹。
“我没说过那些话,我也没有突然消失。”文思月没有回头。
夏诗弦内心还是很别扭,她不想纠结以前的事,可从她们再次遇到开始,过去的事就仿佛成了扎在她心里的那根刺,她不想去计较,但现实是她在意,她介意,她计较。
她有时恨不得揪着文思月问个清楚,有时又想文思月绝口不提说不定是对方觉得这事不值一提,文思月不就是这样吗?她眼里不重要的事通通以漠视的态度来面对。
“那……你答应我吗?过年陪我回家。”夏诗弦见她态度如此坚决,多了几分疑惑,难道当年的事另有隐情?
她决定暂且放下。
文思月身体轻微的动了动,“我早就答应你了。”
夏诗弦拧眉,快步走进去,唰的一声把窗帘拉开,黑暗的房间里顿时布满阳光,她回身把门关上,“啧,黑乎乎的,待在这样的环境里,你就不觉得压抑?”
反正她是待不住。
“不难受。”文思月说。
夏诗弦啧了声,走到文思月面前,文思月半低着头,碎发散下来挡住她半边脸,夏诗弦怔住,文思月这么萎靡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了……夏诗弦绞尽脑汁,也没想出答案。
于是她半蹲下,把头放到文思月的腿上,伸手覆住对方揪着抱枕的手,跟文思月的手接触她才发现文思月的手在发抖。
不是生理性的抖,而是因为揪抱枕太过用力导致的抖。
她在克制着什么。
夏诗弦想。
这么想着,她伸出另一只手撩起文思月垂下的发,动作轻柔的把发别到耳后,文思月整张脸出现在她面前。
“你……怎么了……不舒服?”夏诗弦盖在文思月腕上的手紧了紧。
文思月面色略微发红,眼角残存水迹,然而嘴唇却没什么血色,是一片惨淡的白。
“嗯,不太舒服。”文思月往床边坐了坐,似乎是想跟夏诗弦保持距离。
夏诗弦沉下脸,“你坐那么远干嘛?我还能吃了你?哪里不舒服啊?”
说着她探出手摸了摸文思月的脑门,没有发热迹象。
文思月被她说的不躲了,但她说完后,夏诗弦宁可她躲远点比较好,
“我没发烧,我只是……想发骚了。”
还不如发烧呢!
夏诗弦这会总算想起来,到她们临时标记的日子了,难怪文思月今天这么不对劲。
自从她们进行定期临时标记后,文思月的信息素状态比以前更加平稳,以前她偶尔会漏信息素,最近状态好的时候,凑到她跟前也闻不到什么味道。
夏诗弦在进入稳定期后的第一周,白天还好,晚上信息素开始活跃,经常睡着睡着全身发热,烧的她早晨起来睡衣都是湿的不说,喉咙里也像几天没喝水一样,干涩莫名,加上文思月出差,没法用信息素对她进行抚慰,那一周她过得是相当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