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风雨(215)

张之泠眼眶一热,差点又要哭了。

最后做了一盘番茄炒蛋,一份酸辣拍黄瓜,一例野菜口蘑汤,一份小炒黄牛肉,一份口水鸡,还有一份羊肉炒饭。

张之泠兴冲冲从门口抱了一箱啤酒,拉着谢雨浓和闫立章喊着,今天不醉不归!谢雨浓无奈地说:“你清醒点,这才大中午。”

张之泠发起嗲来不得了,浑身都是戏,嚷嚷道:“我不管我不管!你们今天必须跟我喝两杯!”

最终,谢雨浓还是妥协了,只是说好就两杯。

闫立章还是很懵,他问张之泠跟家里怎么说的。张之泠叹了口气,说:“交代得了哪里还会这么惨,我妈都不认我了。”

谢雨浓安慰他:“你妈妈刀子嘴豆腐心,你多买东西回家看看她。”

“买!怎么不买?买了全部扔出来呀!”

荔莉忽然说:“你要这样,哭穷,哭穷妈妈就心痛了,她看你不按照她说的过,结果过得很好,你说她气不气?你要扮穷,她就心软了。”

三个人听她说的一愣一愣,半晌,张之泠冲她竖了个大拇指,要给她敬酒:“高,真是高!来,荔莉姐,喝酒!”

荔莉同他碰杯,笑得神采飞扬,谢雨浓倒不知道她对付爸妈这么有一手,但转念一想,她一年到头不着家,爸妈从不找麻烦,肯定也是处之有道。

三个人坐在这里,自然不约而同想到同一个人,倒是闫立章主动问起来:“宋林兆言怎么样了?他在北京?”

张之泠冲谢雨浓抬抬下巴,说:“喏,在上海呀,老谢应该见过吧?”

何止见过……谢雨浓抿了口啤酒,感觉嘴巴里苦苦的,说话声音也轻下去:“他住我对门……”

闫立章自然地接道:“他也考了复旦啊?”

谢雨浓这才意识到,他们不知道自己租房子的事,一下子无从说起,只好说:“他在同济读书,我租房子,租了才知道对门是他。”

张之泠神神叨叨地念道:“巧啊,太巧了,真的巧……”

只有闫立章,敏锐地察觉到不对,旁敲侧击道:“一个人住啊?上海租房很贵吧?我之前看过。”

谢雨浓讪讪又喝了口酒,说了句还行,没有接下去。荔莉的眼睛一直就在闫立章身上转——这是个帅哥,而且好像还对谢雨浓有意思。她看这么一问,谢雨浓不敢接话,心里更加笃定有点故事,不过谢雨浓显然不想多说,所以主动转换了话题,问起张之泠小饭店的生意。

张之泠说:“我赚多少,石安最清楚呀!他收银的!”

石安忽然被点名,摸摸鼻子,说:“嗯……还挺好的吧。”

张之泠拍了一记他的背,大喊:“挺直腰杆!是很好!”

谢雨浓笑道:“是不是啊?别打肿脸充胖子。”

众人笑起来,只有闫立章,只是抿了抿唇,眼神时不时擦过谢雨浓。

喝到下午三点钟左右,张之泠总算喝趴下了,石安便说他留下来收拾,顺便扶张之泠去楼上卧室休息。谢雨浓忙说大家一起收拾吧。石安摇摇头说,厨房他们不熟悉,还是他来的好。于是就此散伙。

荔莉和谢雨浓同闫立章告别,已经背过身走了几步,闫立章忽然又跑回来。他看看荔莉,又看看谢雨浓,再三思索,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他没有说名字,应该是怕荔莉听出什么。谢雨浓脸色有些为难,但有的事情含糊过去也没意思,所以如实告诉他:“是,我们在一起有段时间了。”

闫立章脸色一下子白了两分,他苦笑笑:“这样……你别误会,我也交了女朋友了,我……再见,再见……上海再见吧。”

说完,他就掉头跑了。谢雨浓看着他逃也似的穿过马路,消失在街头,总算感觉到时光荏苒,几年光阴,好像几辈子一样。荔莉拉拉他的衣服,歪着头看他,说:“你很遗憾?”

谢雨浓摇摇头,叹了口说:“没有。”

说完他默了一阵,又说:“我想说我很抱歉,可是想想,我觉得抱歉,可能也是对他的不尊重。”

荔莉点点头:“你是对的,爱情里没有对错,只有爱与不爱。”

闫立章和他的青春故事在平江开始,又在平江结束。过去的他们,不会知道今天的自己,如果知道的话,闫立章还会那样喜欢自己吗?谢雨浓不知道。可他如今想到黄昏的老街,想到玻璃柜台里老旧的风扇嘎吱作响,想到掉落的圆珠笔……他不得不承认,曾经某一刻,他是有过心动的。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他才总算敢坦然面对。

荔莉说的对,爱情之中,只有爱与不爱,没有对错。他和闫立章之间,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差了许多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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