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她醉酒之后意识就跟不上了神经系统,第二天醒来发现昨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迫切想知道她有没有对江辞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还跟他打了电话,他说没有。
“……”现在该说什么,夏倾月又找不到话了。
“你喝醉了,要我背。”江辞闲散地把话补充完整,后面几个字明明比她反驳的字音还要轻,夏倾月却觉得字字都渗透了她的心,“还、亲、了、我。”
那时候都想不起来他当时说的,她也没怀疑,现在都过了这么长时间,她当然想不起来了。不想再纠结这件事,反正江辞亲都亲了,她又不是掌控时间的神明,不能自如倒流时间。
鬼使神差的,夏倾月倏尔问他:“亲了哪里?”
江辞没说话,指了指自己的脸侧,意思是亲了这儿。
好吧,虽然不知道该不该信……
夏倾月又在控台拿了颗清茶糖,指尖攥紧糖纸一角,似是想稳定心跳。
“不说话了?”江辞倒没忘他问她最核心的问题,自顾自地帮她默许答案:“姐姐不说话,那我就默认我可以追你。”
她和他青梅竹马的这层关系,是枢纽,也是挡板。
因为有这层关系,他才能借此枢纽更近距离地了解夏倾月,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熟悉她生活中的各种小习惯;也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他们之间早在很小的时候就竖立了一屏挡板,潜移默化地,她和他的情感仅仅限于姐弟亲情,假若真的逾越了这道关系,他们会变成怎么样?他不敢赌,所以,他选择了暗恋她。但,暗恋终将有始有终,他也不想一直默默地喜欢她。
上学期间,她的心里只有学业,他本想的是融化她的心之后、她的情感产生变化,再坦白自己对她的感情,这样,他的心里会比较有把握,可是她好像看不出来。
既然她没有喜欢的人,他就努力让她心动。
“嗯。”夏倾月回应了江辞,准确地说,是回应了她内心纠结不定的情感。
江辞喜欢她,她也想分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到底是姐姐对弟弟的亲情?亦或是,恋人之间的爱情……
听此,江辞差点怀疑他听错了,“真的啊?”
“嗯。”夏倾月再次回答他,声音软柔坚定。只是她有个疑问,她刚回国没几天,江辞就对她表了白,思索着,也就这么问出了口:“阿辞,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问的人真诚,回的人可以真诚,可以不真诚。
江辞成了后者,“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回国的那天晚上吧。当时天冷,你穿得又薄,我心疼你。”
夏倾月信了,她对江辞的信任达至百分之百,没起怀疑,内心感慨他的行动还挺快,刚确定喜欢就开始追人了。
她答应他能追她,江辞开心得不行,伸过手揽住了夏倾月的腰顺势抱了过来,“姐姐,我会把你追到手的。在此之前,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其他人?”
忽而一倾身,夏倾月感觉到江辞的呼吸落在了自己颈间,似热雾,她靠在他颈侧点了点头,软言细语地“嗯”了声。
分外温柔。
“嘶。”动作幅度稍大,牵扯到了脚踝扭伤的地方。
夏倾月疼地折起了眉。
告白完了,江辞后知忆起第二个正事,夏倾月的脚踝还疼着,“抱歉,太高兴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
“什么?!”
电话那边的荀瑶正悠哉地敷着面膜养精蓄锐,闻言听到夏倾月说的话猛一机灵,脊背比路灯杆还直,“弟弟对你表白了?!我就说吧,我就说弟弟肯定喜欢你,在追你呀!”
荀瑶的声音太大,夏倾月移了距离挪远了些手机,趁着空隙,她偷偷观察了下在厨房整理冰块的江辞有没有往客厅这边看,还好没有。
对面的音量降小了些,听筒又被她移回来,“你小点声瑶瑶,阿辞在我家。”
“我靠!”单身男女共处一室,很难不让荀瑶联想到其他的,八卦语气不减:“你们这也太快了吧,刚表白就同居了。月月,没想到你还挺野的嘛。”
“……”夏倾月默了片刻。
荀瑶的想象力不当电视剧编剧真是可惜了。
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快就把这件事告诉好姐妹的?秉持着早说晚说都得说,挑了半天点兵点将,早说得好。在她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也可以向好姐妹寻求意见。
“不是。”夏倾月解释,“是我的脚崴到了,阿辞在我家帮我冷敷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