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喜道:“那好啊,吴小姐和阿遥虽然是两情相悦,若是成婚,还需要多磨合磨合。”然后含笑打趣陆遥,“娘亲也不是迂腐之人,就让你哥哥牵线,你多和吴家姑娘多多接触,各方面都合得来,双方都同意,就回来和娘亲说,娘亲备好聘礼去吴家提亲。”
“多谢母亲。”陆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内心哀嚎,完了完了,哥哥气的都不愿意搭理他了。
陆遥不是看不出兄长不愿让他和吴家小姐在一起,但他得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与吴新月成婚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母亲,风大了,儿子送你回去歇息。”
陆母的确是乏了,大儿子办事她一向放心,遂直接将小儿子和吴家小姐的事情交给大儿子。
送完陆母,陆遥垂着脑袋乖巧的跟在兄长身后,直到马车前,才茫然的询问兄长:“哥哥要出门。”
陆云卿冷睨他一眼,迈步上马车。
陆遥正纠结着,便见兄长揭开车帘,俊颜冷峻,“上来。”
冷冷丢下两个字后又放下帘幕,归于寂静。
陆遥不敢反驳,乖巧的上车。
驾车的不是别人,正是陆云卿的心腹墨汁,陆遥这边刚一坐稳,那边马车便动了起来。
“哥哥。”
静谧的空间里,小少年弱弱的唤了一声。
陆云卿头靠在软枕上,闭目不语,一张俊颜紧绷,面对少年的低唤,未置一词。
“哥哥?”
陆遥又唤了一声,依旧没得到回应,不免有些委屈。
“当初和吴家议亲也是哥哥一力促成,想让阿遥成为正常人成家立业也是哥哥提出,现在阿遥想成为一个正常人好好生活,哥哥为何又不乐意了?”陆遥委屈控诉着,一直被压在心底的委屈在此刻疯狂滋长。
他不懂,明明他在按照兄长所期望那般去做,为何兄长还是不满意。
“陆遥。”一直闭目不语的陆云卿倏然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陆遥,紧绷的俊颜泛出一个冷笑,“哥哥为何生气,看来阿遥是忘了两日前和哥哥说过什么。”
“阿遥长大了,知道哄骗哥哥了。”
陆遥被说的一怔,记忆悄然复苏,他突然想起来,两日前在院子中,试探出兄长意思后,为了稳住兄长说不出不与吴小姐成婚的话语。
一时语塞。
小少年正思索着如何将此事忽悠过去时,只听兄长一声冷笑后,对外头吩咐:“去清关楼。”
清关楼?
那可是洋州最有明的青楼,兄长从不允许他去那个地方。
陆遥惊愕的看向陆云卿,对方黑目泛冷,直接将一顶帷帽挂在陆遥头上,冷凝的语气中隐含怒意,“从现在开始,哥哥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视线被封闭,陆遥心里怕怕的,却也不敢忤逆兄长,叹了口气,默默等待着。
左右熊行长也不会真的吃了他。
清关楼。
马车停下后,陆遥戴着长帷帽在黑夜中视物不清,全程由兄长牵引着,红粉环绕,刺鼻的脂粉味充斥鼻腔,女人娇柔苏媚的声音灌满耳膜,陆遥被熏的吵的头脑发昏,唯一实感便是只紧抓着他右手的大掌。
终于,世界清净了,头顶的帷帽被揭开。
陆遥被带入一个极具情调的房间,房间内陈设简单,多位红纱装饰,在朦胧的灯光下极为暧昧,除了房间中央的一张大床。
大床是一张极具异域特色的圆床,红色纱幔围成幔帐,圆形帐顶垂下一圈金色小铃铛,随着开门的动静,在静谧空间中发出叮铃脆响。
房间无他人,只有陆遥和兄长。
陆遥人懵了一瞬,他是在不懂兄长带他来此处的目的,难不成带他来寻乐子?
他正欲疑惑望去,陆云卿便率先松开手,踱步到酒案处坐下,斟了杯酒水,狭长的黑眸发冷,唇角却带笑,勾手唤人:“阿遥你过来。”
陆遥心底的奇怪感越来越浓,完全摸不准兄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小心翼翼的坐过去,陆云卿将一杯酒水放在陆遥面前。
陆遥因自有体弱自小便被限制不能饮酒,对着面前酒水,怔住。
陆云卿道:“阿遥长大了,也该学学大人的规矩,这饮酒便是之一,哥哥先帮你练练酒量,日后你和吴家小姐成婚,新婚之夜还要共饮合卺酒,若是新郎官不胜酒力,可是会被新娘子取笑的。”
陆遥从小被看管的严,伺候在身边的下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哪里敢在主子面前说这些荤笑话,因此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这么听兄长说,便半信半疑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辣!
仅是抿了一口,白酒的辛辣灼烧着口唇,从未沾过酒的陆遥顿时被辣的眉头紧拧,眼泪也被刺激出来,含着一汪泪看向兄长:“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