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陆遥胸口闷闷的,兴趣不高的垂下头。
陆夫人捏了捏他的手,冲他露出温柔的笑容,暗示他不用担心。
陆遥心头一暖。
约莫午时一刻,马车行驶到了陆家门口。
一袭青衫,身姿挺拔的陆云卿搀扶着一名花甲老人,老人身穿素衫,银发一丝不苟的挽起,发间仅簪了一枚玉簪,玉簪质地清透,可见其不菲价格。
陆父饮上前去,“母亲。”
陆遥跟在父母身后,对老人又敬又怕,“祖母。”
陆云卿眸光落在弟弟身上,见他虽兴致不高却面色红润,想来是有休息好,便微微放宽了心。
还以为自家弟弟会因喜好男子而寝食难安,没想道这小混蛋压根没在意这回事,反倒是他,因此事夜夜忧心,倒是憔悴了不少。
老者目光凌厉,略过陆氏夫妇和陆遥,凌厉的目光直接落在站立在众人身后的陆尚锦身上。
“你就是陆尚锦?”
“孙儿陆尚锦望祖母安好。”
陆尚锦眉宇温和,不卑不亢的对着老人行李问安。
少年身着一袭玉色衣衫,身姿纤细挺拔,长相俊秀漂亮,与陆云卿相似的面庞,与陆夫人七分相似的眉眼,足以说明一切。
陆遥无措的低下头,心脏酸麻,这一刻他清晰的感觉到血脉的差距。
“阿遥。”
耳边响起兄长低沉的声音。
陆遥手中一暖,陆云卿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侧,握着他的手掌,温柔的望着他。
陆遥眼眶微红,心底的无助感瞬间被清除。
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这里有爱着他的父母及兄长啊!
“这等气魄,不愧是我陆家的孩子。”陆老太君很是满意陆尚锦,严肃的脸上荡出一抹笑意。
“母亲,外面风大,我们进去手吧。”陆父赶忙出来打圆场。
这话太有歧义,门口的家丁又多,陆尚锦回来后,陆家一直对外宣称陆尚锦和陆遥是双生子,只因陆尚锦先天心疾,一直在外养病,待病情稳定后方才接回陆家。
陆父生怕这话被旁人听了,传出不好的流言。
陆老太君睨了他一眼倒也没驳斥他。
——
陆家正厅。
陆老太君坐在主位上,面色严肃,眸光冰冷的扫向一直缩在陆云卿身侧的陆遥,语气冰冷:“刚刚在府外老身不便多说,现在在府内也没有外人,老身便直说了,既然陆家真正的小少爷已经找到,那个孽种何时送走。”
冰冷刺骨的目光直视陆遥。
陆遥脸色一白,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他无助的望向兄长,祈求得到帮助。
陆云卿脸色一沉,半张身子倾斜过去将陆遥整个人都护在身后。
陆尚锦也投来关切的目光,显然也没料到陆老太君竟然不顾十八年养育之情,竟要送走陆遥。
“母亲,阿遥……阿遥也是我的孩子啊,阿遥虽不是我的亲生血脉,可,可也在我手底下张了十八年。”陆夫人自然是舍不得,可年轻时没少被陆老太君刁难,对着这个婆婆还是有本能的恐惧。
第十三章 不外乎血脉,只在于情
陆父也说:“母亲,不论血脉,阿遥就是我和玉婉的孩子,孽种这种词,母亲以后不要再说了。”
父母兄长拳拳爱护让陆遥心脏酸麻不已,微红着眼睛,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厅中,一家子骨肉血脉,唯有陆遥,是长于陆家的陌生人……
“不论血脉?”陆老太君面色阴郁,冰冷的目光扫向陆氏夫妇,冷嗤:“你们夫妻二人还好意思说当年之事,若非你们一意欺瞒,吾孙尚锦何须在外流落十八年,被一屠夫夫妇磋磨,让那孽种在陆家享受十八年荣华富贵已然是对他的恩赐。”
屠夫夫妇?
陆遥微红的双眸浮现震惊,莫非他的亲生父母是一对屠夫?
“祖母!”陆云卿声音低沉,面色不虞,“阿遥不是孽种,是我陆云卿的弟弟。”
这是第二次,陆老太君称呼陆遥为孽种,只因对方是陆家他祖母,十八年前内乱对陆家有再造之恩的陆老太君,陆云卿只能出言阻止。
陆老太君虽然严肃,但对待孙子辈还不错,阴郁的面色缓和了些,冷哼:“你母亲糊涂,怎么云卿也跟着糊涂,陆遥和尚锦谁才是你亲弟弟,你分辨不清吗?”
陆云卿以一个维护者的身姿将陆遥护在身后,态度坚决,“祖母,陆家不止认亲更认情,在孙子心中,阿遥和尚锦都是我陆云卿的亲弟弟。”
不外乎血脉,只在于情。
“祖母若是执意要将阿遥送走,那阿遥去哪,孙儿便跟着去哪。”陆云卿态度坚决。
陆家无人不知陆大少爷和小少爷关系有多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