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顾粉将其中一杯递到邢暮身前,为了阻止对方拒绝,他刻意加大声音,“邢教,他们都能和你喝一杯,你总不会再拒绝我吧。”
白炽灯亮着,眼镜被摘下,宁培言眯了眯眸子。
“对哇,谁不去邢教都不能不去,晚上好多人都奔着邢教去的呢。”很快有学生附和,又被身后自己的教官笑着打了一下。
最后,他拉过邢暮的手,贴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跪身附在她耳畔,语气因紧张发颤。
浴室的门被推开,邢暮站在门口,半干的发散在脑后,身上拢了一件浴袍,腰带却系的松垮,前襟露出一点景色。
正当她打算把酒换成饮料时,忽然有学生笑着喊,“邢教不许作弊,拿着什么喝什么!”
女人呼吸很轻,沉默盯着他的举动,眸色深沉。
邢暮也不是真的要听他回答,因为在男人开口的那一瞬,解释的话被迫变成别的动静。
这话引来侧目,邢暮也抬眸瞧了他一眼,顾粉刚起来的气势又缩回去,他颓然坐在卡位内,看起来像泄了气。
秦蓉率先哎了一声,悠哉道:“终于不用面对这群小崽子们,我打算去沙漠旅游,享受假期放松身心!”
终端再度被熄灭,夜风吹着酒意,邢暮觉得自己还算清醒,下车前拿出车上的抑制清新剂往身上喷了喷。
“祝你毕业后早日晋级军部。”邢暮举杯。
宁培言语气很轻,他说罢便抬手准备按摩,在将邢暮散着的发丝轻拢了拢后,葱白指尖落在对方太阳穴上,刚欲施力。
有人点点头,“懂了,邢教的xp是年上。”
从开学那场试炼开启,邢暮人气确实很高,已经有下届要进训练营的军校生研究着怎么能进她带的队。
湿热的吻落下,没有酒气,只有他满心贪念的雪原气息。
“我帮你按按。”
听了这话,顾粉急切反驳,“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合适。”
“哦~”有同僚发出暧昧的声音,“邢教这学期最忙,闲下来是该陪陪家里那位。”
有人瞧见邢暮犹豫神情,急忙道:“邢教,你今晚不会不去吧。”
虽然思绪不清晰,可一路上都记得这事。
邢暮动作一顿,重新喷了一次。
“我不是故意进屋,是来送醒酒茶的。”他强装镇定,喉结滚了又滚,“你喝完再睡,第二天脑袋不会疼。”
宁培言看了一眼便仓促收回视线,耳尖染上绯色。
手腕被紧紧扣住,因为酒精,女人掌心温度很热,烫的宁培言不自觉滚了滚喉结。
邢暮没有躲,她只是一眨不眨的,安静看着他。
说话的学生跑走,学生们扛着零食走过来,伊洛擦了把额头的汗,笑眯眯走过来。
他也知自己有些过分,可他确实只是担心喝多的女人会摔倒。
“对不起。”他艰涩道。
宁培言垂下眼眸,鸦黑睫毛颤个不停,“……我不是故意的。”
她酒量还不错,只是在军部时很少饮酒。
“邢教什么时候带人过来,还没人见过你男友呢,大家年纪都相仿,也能玩一起去。”又有人开口。
宁培言话语一顿,那是他刚才无意识喊的,他本以为处于醉酒状态的女人没有听见,或者听见了也不会在意。
“是邢暮的事吗?”他询问道。
邢暮一言未发路过他,兀自打开衣柜拿了睡衣,打算回浴室换上。
这场联欢会也有人带了伴侣,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个,言语也没有恶意,只是单纯觉得大家能玩到一块去。
“对呀邢教,你什么时候去,和我们一趟车吧!”
一步错,步步错。
“我不适合你。”众人面前,邢暮也不好驳了少年面子,于是语气淡淡,垂眸看向自己的酒杯。
宁培言对莱格道了谢,莱格摆手说无事,只是临走前对宁培言说,如果搞不定可以再联系他。
听到自己表弟被议论,秦蓉一噎,想起终端上顾粉还问了自己联欢会的位置,她更纠结了。
邢暮放下杯子,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
对面还有些意外,很快嗯了一声,将邢暮喝多一事告诉他。
宁培言心底一颤,眸中顿时清醒许多。
就在宁培言打算将台子擦干时,邢暮忽然握住他抬起的手腕,“小时候送你的手链,你放哪了?”
“你喝多了吗?我带饮料了,你喝口缓缓。”顾粉说着又挪过去些。
酒精使邢暮思维有些涣散,想了想,她还是告诉父亲不会回去,并且过几天有一件重要的事会告诉他。
宁培言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脸颊飞速染上绯色,“我、我……”
“我该叫你宁培言,还是……小草哥哥。”她特意停顿了许久,盯着宁培言漆黑慌乱的眼眸,一字一字道出最后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