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六个月大的胎儿当然不能回答他的问题,不算剧烈的胎动持续了几秒就归于平静,只有空荡荡的胃提醒着宁培言,他饿了。
今天晚上,从头到尾邢暮都没有来,宁培言看向毫无动静的门口,心间说不清是没被发现的庆幸,还是隐隐失落。
宁培言学的很认真,偶尔暂停研究着,微微蹙着眉,镜片后眸中一片专注与认真,若是忽略动作单看神情,就是说他在写教案都有人相信。
邢暮狭长的眸子盯着他,语气耐人寻味,“这应该算是我们交往第一天吧。”
“没有。”宁培言忙摇摇头,“伯父,是她帮了我。”
并且,在开门的瞬间,邢暮闻到一股香味。
但她确实应该尽快返回军部了。
好在人没摔。宁培言惊险稳住身子的同时,女人牢牢揽住他腰身。只是三杯水无一例外全洒在地上,其中一杯发出清脆碎音。
宁培言吞了口口水,心脏还在狂跳,却下意识看向邢暮指尖,“有没有扎到手。”
他跟着教学步骤,一点点将精油化开涂好,然后缓缓打转按推,有些疼痛,但尚能忍受。
他只能寄希望于邢暮没看见里面装了什么,这种东西要是被看见,那他真是没脸再见邢暮了。
宁培言过了最初的紧张劲,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大,喉结滚动几下才道:“这不是我买的,是赠品。”
南念轻蹙起眉,目光始终没从宁培言的脸上移开,他忍不住出声询问道:“是药剂后遗症吗?”
女人停下系衣扣的动作,看向他。
直到今日,他还是这么多年第一次离开第三星。
因为他也想知道,邢暮会如何回答。
不是信息素的味道,也不是宁培言出门时的香薰味,邢暮确保这味道她在家里从来没闻到过。
“如果我当年知道他还活着……”
如今女儿做出这种出格举动,南念确实很难消化,但是一想到那孩子是宁培言,南念又陷入另一种情绪。
“没有。”邢暮将他衣衫扒下,转身从衣柜里拿了个新的。
似乎是嫌衣服禁锢,邢暮拉起衣服一角,在宁培言的手和嘴之前,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前者,她怕选后者,自己会忍不住。
宁培言坐在床边,特意将声音调小后,打开终端的教学视频。即使有心理准备,看着上面的赤/裸裸/的按摩手法,还是难以自控的红了脸颊。
邢暮没忍住笑笑,等她摸够了,才俯在宁培言耳畔轻声呢喃,“我也很期待,小草哥哥给我生的孩子。”
南念看着宁培言,他能感受到身前人的不安,作为长辈,他轻叹口气,像父亲对待孩子一样,轻轻把宁培言拥抱在怀里。
下一瞬,一个温暖掌心揉了揉他的发丝,南念含着心疼的声音响起。
门后的宁培言身上已经换了睡衣,发丝半干,白皙脸颊上还有未擦干的水滴,显然是刚洗漱过。
“小暮,言言未被深度标记过,你对他更要温柔些。这两个月Omega是需要安抚,可等再大一些,你俩晚上就忍一忍吧。”
被父亲谈起这件事,邢暮也有些尴尬,她点点头应下,转身回到楼上。
只是……邢暮蹙起眉头,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香气,抬步走到紧闭的客房门口。
这是她这几天,第三次在晚上闻到这股味道了。
第三十四章
邢暮瞥了眼楼下,抬步走到宁培言门前。
门虽隔音,但对邢暮这种高阶alpha来说,只起了个阻隔视线的装饰作用。
上次,她就站在门外听过一场宁培言的自/渎。
如今隔着门,邢暮听见里面男人刻意压抑的呼吸,还有隐隐响起的的教学电子音。
“沿着……周围穴位……一到两分钟……”
“顺时针转圈……持续三到五分钟……很好……”
听起来像是某种教学按摩,邢暮听了一会儿,眉宇间有些疑惑,宁培言在学按摩?
邢暮刚欲抬手叩门,随后,她听见那模糊的电子音里,传来几个关键词汇。
一瞬间,邢暮停下叩门的动作,脑中想起这几天终端上好友赵医
“怎么晚不睡,在干什么。”邢暮走过去拿起精油碗,闻着这股略微熟悉的味道,垂眼用指尖沾了点涂在手背。
女人的信息素缓缓渗透,宁培言腰身一软,亏得邢暮拦着,他才没直接跪在地上。
“没什么教学要点吗?宁老师?”邢暮轻声问。
“伯父,我会照顾好小暮和宝宝的。”
邢暮挑了挑眉,顺着力道握回去。
“嗯……”宁培言知道,就算他摇头,邢暮也会从头开始。
在邢暮的家族出事后,宁培言愣了很久,可是他不能出去,只能坐在房间里崩溃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