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静谧的相处,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过几天荀秋就该填志愿了,如果她是去北京,他要不要把票改过去,顺便可以送她去学校再走。
严知心不在焉地看向屏幕,安博林骑在马上,亨利八世跟在后面,两个人严肃而沉默地走进了树林,画面中穿插了一段不痛不痒的纯音乐。
严知听着怀里的女孩儿清浅的呼吸声,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急急地放开了荀秋,在安博林把外套随意扔在地上的时候,“啪”一下把笔电盖上了。
“干嘛啊!”荀秋吃了一惊,把手里的碗放到茶几上,仰着头去看他,“干嘛关掉?”
严知耳朵发烫,虽然两个人谈了这么久,但是还没有亲过,当然不是不想,而是一来呢,他怕进度太快吓到她,二来之前学习紧张,他怕荀秋会分心,影响学习。
都译王朝这一场戏尺度太大了,他下意识不愿意荀秋接触这些。
荀秋狐疑地盯着他渐渐染上绯色的耳根,还有如临大敌般抱着笔电的动作,联想起刚才电视情节,后知后觉明白了过来。
她“呸”了声,毫不犹豫地嘲笑严知,“严知,你在乱想什么啊,这不过是剧情罢了,我可不知道你还有那种落后的思想啊?”
她抱住毯子,命令他,“打开呀,我要看。”
“不要。”严知扯了电源线,把怀里的笔电打开一点点,直接长按了关机键,“不许看了。”
“为什么啊?”荀秋不解,“我才看了一半,今天晚上睡不着了啊。”她追过去,要他把笔记本放回来。
“不行。”严知把笔记本举起来,看见荀秋跳起来也摸不到的模样,咧着嘴笑起来,“我们荀秋好矮啊,吃得也不少,怎么就是不长个?”
他说,“好像咱们认识的时候你就这么高,这两年好像都没长啊?”
这是荀秋的一大痛事,自从初中那次猛涨期之后,她就没有再长过个子。
而严知和薛均似乎都没有停止长高的预兆,严知大笑,又说起之前荀秋的一件糗事,“你还记不得,那天我们在A楼上楼梯,李熙个近视眼从后面过来,还以为我拎着个热水瓶。”
那天天气冷,荀秋穿着件红色的羽绒服,但是也没到看成热水瓶的程度吧?!
她恼羞成怒,“不许再说这件事了!”
“为什么啊,可不是我说的,是李熙说的啊?”严知明知故问,荀秋气得啊,在他身上推了一把,“快给我。”
“哎~就是够不到啊!”严知一边笑一边退,没注意到后面就是床尾凳,“慢点!”荀秋吓得脸色都白了,慌忙伸手去拉他。
可惜于事无补,严知还是被绊倒,仰面倒进薄薄的空调被,笔电脱手,摔在地毯上,生死难料。
“我靠!”
严知没有松开荀秋的手,下一秒,她被他带倒,一头撞进他的胸口,严知哼了一声,搂在她腰上的手突然开始发烫,心也急促地跳动起来。
第二十五章
从前不是没有过亲昵的时刻, 告别时候依依不舍的勾缠眼神、深夜电话里的轻声耳语,或者刚才在沙发那种不算紧密的拥抱。
严知很多时候浮想联翩,当然, 只是想想, 真正相处的时候他手脚很老实,从来不往不该去的地方丈量, 最后只能靠自己。
可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暧昧真实, 荀秋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隔着薄薄的衣衫, 少女玲珑起伏的温热身躯贴得严丝合缝。
眼镜早就不知道撞到哪里去了,荀秋头晕眼花地仰起脑袋, 朦胧着一双水润润的眸子望过来。
“荀秋。”严知像刚在浴室里面泡了两三个小时似的, 声音又懒又哑, 他喉结滚了一轮, 想说什么,又最终没有开口。
外面起风了, 露台上繁茂的树枝敲在落地玻璃窗,沙沙声伴着一两声微弱的蝉鸣, 黯淡的日光沿着地板纹路流转, 时间好像变得缓慢, 严知攥紧了手边的灰色被单, 艰难而缓慢地叹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了, 荀秋更慌张了, 七手八脚地爬起来, 跪坐在床上去查看他。
“严知…对不起。”荀秋看着他好像没什么问题, 又垂过脑袋去瞧摔出零件的笔电,愧疚地红了眼睛, “怎么办,笔记本好像摔坏了。”
严知失笑,用手摸了摸耳朵,“干嘛道歉,是我没有拿稳啊。”他尝试坐起来,但这次情况好像有点特殊,他叹了声,随手拿过空调被盖在腿上,等待时间冷却。
荀秋:“是冷么?”她转身下了床,先把笔记本捡起来,又走到门口的控制板面前,把冷气温度往上面调了两度,“滴滴”两声,荀秋小声地自言自语,“28度应该好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