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到家门口了,他还在废什么话。
荀秋戳他的脸,轻笑,“我说不行,你会走吗?赵竞持,你是不是还要装?”
赵竞持简直对她毫无办法,用力啃了她一下,平复不下急促的心跳,他有点恼怒,故意粗声粗气地说,“那就开门!”
荀秋哼笑着,反手按在指纹锁上,三层锁扣轻响,门开了,他们转进去。
“砰”的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撞在刚刚关上的门,细小的喘息声透过门缝,应声灯再次亮起,照清了楼梯上的身影。
幽深灰暗的眼睛慢慢抬起来,薛均没有太多表情。
即使知道赵竞持和她的关系,他仍然不死心地保存了一丝妄念,足足三个月了,并没有听到他们结婚的消息,社交平台也没有任何动静,或许他们的关系已经在某一刻分崩离析,或许她会再次愿意见到他。
可惜不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思绪已经抽离,只有躯体在严格执行他的狼狈退场。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他回到了江山名府。
严知的信息在这时候进来,【我说你在雾城等我就是了嘛,干嘛还特意回来一趟。】
过了五秒钟,又进来一条。
阿飞:【你要是为了荀秋,别怪兄弟和你翻脸啊!】
薛均莫名笑了声,松开了刚刚打开的行李箱,很慢地打字,【怎么会呢,对了,忘了告诉你,她现在有男朋友。】
阿飞:【????????????】
周六早上荀秋提前给李思源打电话让他不用来接,赵竞持开车送她去了西胡镇。
李思源的店占地面积还挺大,买下一间古宅重新翻修,荀秋在厅堂与长廊里穿行,确定好了每一个地方都装上了监控并且正常运行。
忙完这些已经接近饭点。
“就在这里吃嘛!”李思源笑,“你帮我这么大个忙,我莫非能让你们空着肚子回去啊?”
荀秋笑,“那不是也收了李老板的钱么?”
李思源:“付钱是应该的嘛,请你们吃饭是表达感谢,这哪能一样啊。”
盛情难却,他们就在农家乐用午餐。
李思源已经在几年前就和曲梦梦结了婚,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如今都有三四岁了。
少年时期的那一段浅薄的追求早就随风而去,荀秋很感慨,从前避李思源就像避瘟疫一样,没想到多年以后,竟然能与他一家子和和乐乐地吃饭。
而她触而不及的那个人,却彻底失了踪迹。
“小秋?”赵竞持揉了揉她的头发,冲李思源抱歉地笑了下,荀秋才发现自己举着筷子发呆了很久。
“不好意思。”她回过神来。
“没事。”李思源比从前成熟得多,礼貌地笑笑,继续刚才的话题,“就是问问你们啥时候办酒,可别忘了邀请我们啊!”他补充一句,“老朋友么不是!”
荀秋笑了声,与赵竞持对视了一眼,回道,“肯定的。”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个红包,很客气地递到两孩子手上。
“这怎么好意思。”曲梦梦忙起身,阻止孩子去接,“不能拿,不能拿…”
客客气气地推搡了一番,曲梦梦没办法,笑道,“你们也要抓紧啊,我急着还礼呢。”
大人们谈起这个问题可没什么忌讳,曲梦梦问道,“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还在准备。”赵竞持在桌下抓住了她的手,说了一句客气话,荀秋耳朵烫起来,瞪了他一眼。
正说着,两个人的电话却同时响起来,看一眼来电,立即松开了彼此的手,脸色都变得严肃。
荀秋的来电是谢梁的电话手表,而赵竞持的来电是公证处办公室。
“不好意思。”他们一起起身,往不同方向走过去接电话。
“喂?”荀秋按了接通,那边却迟迟没有声音,她不知道谢梁是不是误触碰,又耐心等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问了几声,细细小小的声音总算传过来。
谢梁声音嘶哑,“姨姨,我想吃蛋挞,你能不能给我带一个过来?”
荀秋以为是小孩子任性不想吃饭,柔下声音,慢慢劝说,“吃饭时间怎么能吃蛋挞呢,谢梁小朋友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呀,肚子饿的时候应该吃饭,来,告诉姨姨,今天的午饭是什么呢?”
谢梁又沉默了,那边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模糊地传过来,接着“哐啷”一声,什么东西撞到地上,电话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