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野没有说话，他清楚她那时候的状况，会有轻生的想法也很正常。
“但我后来想了想，不可以，人活在世上本来就不容易，我好不容易从那个地方出来的。”话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地方？”李牧野问道。
梁洛在李牧野面前，她不认为这是说不口的事情。“在高中之前，我本来精神上就有些问题。我初中转学之前，家里人因为重男轻女，经常把我关在家里的阁楼里。然后就一直害怕待在那里，那时也开始怕黑了。我那天跟你们结束之后，第二天准备去找你，碰见了我妈。她骗我说我外公去世了，然后我就跟她回了老家。她是骗我的，我妈联合这一堆亲戚把又关在那个阁楼里。”梁洛的语气很平淡，想是在描述别人的故事一样。并不是，她不想让李牧野太担心了。
“她们不让我去读大学，后来我砸烂了阁楼里的一扇不大的窗户，从里面爬了出来。”
“出来之后我花了两天才回去，还好我当时填高考地址的时候填的你家楼下的那个房子，才没被我妈知道。”
“趁我妈上班的时候，我把我的东西都拿走了。直接去了南然那边，当时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在那边的医院里了。”
说来也巧，在梁洛大学毕业去A市这边上班的时候，许如也正好调到这家大医院里。
李牧野看着她，满是心疼。
梁洛接着说道：“我其实当时找你也是拒绝你的，在路上准备给你发信息的，但被我妈抢过去扔了。
我并非当时不喜欢你，我知道我有病，所以我并没有填南湖。”
李牧野紧紧地抱住她，“不去想了，忘不掉就忘不掉吧。
有些可怕的东西，会成为多年之后反抗的力量。”
“嗯。”
我不会忘的，我有一天一定会还回去的。
梁洛被他圈在怀里，他并不想睡觉。
抬眼看去，能看见李牧野的微微突出喉结和锁骨。
令人好奇，梁洛向下看去，也只能看见锁骨了。
梁洛大学参加过电影制作，对于人体的结构也有所了解。但从来没有见过真实的，还离自己这么近的。
“贪图美色。”李牧野的声音从脑袋上传来。
梁洛被吓了下，像偷吃零食的小孩被大人发现。小声地说道：“才没有。”
“梁洛。”
“嗯？”
李牧野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梁洛想了想，具体什么时候，自己似乎也不很清楚。
或许是很久，如果是一瞬间的话。
“高二分班之后，那时候除了自我介绍跟你就没有交流了。在节体育课上，看见你在那打乒乓球。
就觉得光照在你身上，挺好看的。”
他始终都是青春下最好的模样，又怎么会忘记。
李牧野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拍了拍她。
“嗯，睡觉吧。”
第16章 治好自己
Esterllla公司里几个员工聊着天。
“你听说了吗？我们公司有个老板。”
“什么鬼，我来公司这么久都不知道有个老板”“真的，我听说了。老板今天会过来。”
聊着聊着，脸上带着不可思议。
恰好，部门经理走过来拍了拍桌子。几个人灰溜溜的回去了。
“下午老板回来，下午两点到大会议室集合。”
经理回到办公室之后，他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差不多是最早进的公司，从来没有见过公司有老板这个职位。
最高职位倒是有个总经理没见过这公司有个老板一说。
下午两点，所有员工坐在公司最大的会议室中。
几个职位高的人则是在门口迎接。
Esterllla六七年以来，地位一直位于领先位置，这突然出现个老板来，谁能不好奇。
听到风声的记者也在门口等着。
李牧野在去公司的路上，接通了彭丽打给他的电话。
“牧野，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彭丽语气温柔地说道。
“好。”李牧野应了声。
二十多年来，他们才正真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孩子，而自己又犯了一个多么可笑的事情。
彭丽开口说道：“你要不要到国外发展，我跟你爸的股份都转给你，妈妈这么多年对不起你。”
“不用了，我过得挺好的。”李牧野说道。
彭丽在听见自己朋友当外婆的时候，自己才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孩子在国内，连他多大了都不知道。
除了一年打一个电话，也只知道他还活着。
当她朋友问起李牧野时，她什么都答不上来，只能找个别的话题盖过去。
彭丽那时候想了很久，才意识到李牧野在他刚上初中的时候就被自己丢在的了国内，和自己小时候出车祸没有家人了不是一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