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庄静听着她牙尖嘴利的话,冷哼了一声说:“我现在有房子、有儿子、有钱,有没有那个工作对我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
“那毕业证对我来说就是两张废纸。”
陈屋雨把本来真的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前面的一大段炫耀,她听起来没有任何感觉,真不重要根本不会说。
听到废纸两个字,她眼里瞬间阴冷下去,不耐顶到极点,说:“那你最好把你儿子好好的护在手心里别让他出门。”
“私生子这个名头也不知道他能忍受几年。”,她的话继续从齿间缓缓留出,像一条冰冷的蛇慢慢缠绕在对面的人身上,“毕竟外面最不缺正义的群众了。”
孙庄静的笑容凝在嘴角,她听陈郎安说过这个女儿,狠毒自私,没有感情,她的眼神就是在告诉你,她真的做的出来。
陈屋雨盯着她的脸,“别废话了,给我。”
陈朗那还不知道那毕业证在她这,就算她此时不给,之后也还是要给。
孙庄静狞笑了几下,站起路过她时说:“听你爸说了,真伟大的爱情啊。”,她向卧室走去,过了一会她从卧室里走出来,伸手扔到茶几上,
发出“啪”的厚重声音,回荡在客厅中。
陈屋雨捏紧了手指,指甲深深扎进手心,耳边传来脚步声,茶几上的两本证就被一双手拿走,递到她的面前。
她没有抬眼看,知道是孙婉菲。
陈屋雨松开手抽出那两本毕业证,目不斜视的向门口走去。
她走出这个小区眼睛一阵酸涩,低头捏了捏眉心不知道该去哪里,
陈屋雨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眼睛跟着一个个人消失在转角,面前缓缓停下一辆白色的车。
陈屋雨没注意到,直到车上的人摁响了一声喇叭。
她转过头,车窗降下,付夜礼坐在车里面,手支着方向盘,转头正看着她,笑着说:“你怎么在这?”
陈屋雨回过神来,“路过。”
付夜礼没纠结她的敷衍,下巴点了点座椅,问:“去哪啊?送你?”
“不用。”
陈屋雨抬手打了个车报了汤若菱那边的地址。
前面的那辆车缓缓开动,付夜礼想起她失神的表情,又转头看了一眼自家小区,几秒后,他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包里的毕业证不知道该怎么拿给李康时,陈屋雨越来越不敢再跟他说任何事情。
到了先扬的楼下,陈屋雨看见门口有一家同城快件的派送。
她过了马路走进店里,填好了单子,多出了一点钱以李康时的学校寄给了他。
陈屋雨多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能到?”
店员说:“明天上午。”
陈屋雨出了店门,往汤若菱的教室走去。
她还没有下课,正站在讲台挥手比划着什么。
陈屋雨在楼道里转悠,路过楼梯间时,上面亮着光,她抬脚走上去,天台没有锁门,留有一条缝隙。
陈屋雨推开门,两个连球场的那么大的空地,地上还有颜料的痕迹,时不时有几个烟头。
她走到天台边缘,肩膀被包压得骨头都一阵阵疼,陈屋雨从包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把包随手扔到地上。
陈屋雨拿起一根烟放嘴里低头点燃,烟雾笼罩在身侧,目光盯着远处,这一刻她心里其实什么都没有想。
但就是很累,脑力一直停不下来的累。
陈屋雨手里的烟落下,随风滚落到旁边,星火留下一连串的痕迹。
她走过去踩灭,走到刚才的位置,又拿出一根点燃,这个时候除了抽烟没事可做更让人难过。
陈屋雨听见后面的脚步声,以为是汤若菱,一个男声传来:“站这干嘛?”
她转头看见来人,微微拧了拧眉,“你跟我过来的?”,语气也不怎么好。
“嗯。”,付夜礼看了一下地上,她的包凌乱的扔着,脚边已经有了几个烟头。
陈屋雨此时不太想说话,任由他在旁边站着。
前两天那件事情闹得挺大的,那几天整个小区都在说这个事情,他也听他妈说了一嘴。
付夜礼问:“你没事吧?”
“没事。”
看她抽完又点了一根,劝解道:“少抽一点吧。”
身后又一阵脚步声响起,这次是汤若菱,远远看一男一女,她还以为是李康时。
看见付夜礼,汤若菱笑了笑问:“你怎么来了?”
“我也是路过。”,旁边抽烟的人没有理他,付夜礼对着汤若菱告别。
汤若菱跟付夜礼说完话,也看见了满地的烟头,“怎么抽这么多烟?”
汤若菱蹲下把包给她捡起来,拉住陈屋雨的胳膊面对面,问:“怎么了?”
陈屋雨说:“想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