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啊。”
“我晒爆皮了。”，说着李康时测了侧身低头，“你看脖子这。”
陈屋雨本以为真会有什么白色皮屑之类的，怎么看也确实什么都没看见，“哪有啊？”
李康时没好气的说：“这都几天了，肯定下去了。”
两人一起漫步在学校，陈屋雨看见超市，转头问他：“吃不吃雪糕？”
李康时大少爷般的说道：“一个雪糕就想打发我。”
陈屋雨不理他独自进去买了两个雪糕，走到他面前，李康时自然的伸手就准备拿。
陈屋雨避开他的手，无辜道：“都是我吃的。”
李康时表情瞬间拉下脸，怒极反笑生动的体验在他脸上。
陈屋雨趁他不注意踮起脚尖，抬手把一根雪糕贴在他后脖颈处，李康时身上的汗刚落的差不多，脖子冒着热气。
陈屋雨手也凉，拿着雪糕的手下面不断传来热源，指尖不受控制往他颈侧贴了贴，贴上去的一瞬。
李康时脖子上的筋脉跟着皮肤一起收缩了下。
陈屋雨顺势松了手，雪糕顺着李康时后衣领滑进去，淹没进被衣服盖着的后背，李康时凉的大叫：“陈屋雨！”，往前挺了挺身。
两秒后划出落到地下，陈屋雨手忙脚乱去接没接住，雪糕盖在一片枯叶上。
在他跳脚前，陈屋雨蹲下遮住上扬的嘴角帮他捡起来，面色如常的拆开包装袋，递到他面前。
中秋节这天经不住汤若菱念叨，陈屋雨来了她家，晚饭后陈屋雨站在她家阳台上，抬头盯着月亮出神。
反应过来时已经站了许久，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腿，拿出手机想拍张照片，隔着玻璃怎么拍都不满意。
进汤若菱房间跟她说了一声，汤若菱吃饱饭懒得动，陈屋雨一个人下楼。
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作用，十五的月亮都要比往常清冷好看一些。
陈屋雨点开相机放大画面，没有玻璃阻挡景色愈发生动。
她对着月亮连拍了好几张照片，左右翻看着，月亮被陈屋雨拍的远不及眼睛看到的十分之一。
陈屋雨点进相册，找到标记十五的分类，翻看前两天中秋节的月亮照片，几乎一摸一样，没什么差别，除了上面的时间。
可她还是一年又一年乐此不疲地拍着。
陈屋雨忘了是哪一年开始的，只记得那年中秋节路过阳台，一抬头突然觉得真的是很漂亮。
拿起手机对着月亮拍了张照片，也没管好不好看，就一直存着了。
到了第二年中秋节那一天，像是启动了肌肉记忆一样，跑去阳台拍下了第二张。
从此以后一直到现在，形成了陈屋雨的习惯。
每年像定时定点一样，不用闹钟提醒。
陈屋雨数了数算上今天这张是第六年了。
陈屋雨把今天拍的那几张看了又看，挑出一张她觉得还可以归类到“十五”这个相册中。
她多年的这个习惯无人知晓，突然觉得告诉李康时也不错，有了这个念头，停不下来。
陈屋雨两手环握着手机，点了分享找到李康时的头像给他发了过去。
李康时的消息几乎是秒回了过来。
“？”
“什么意思？今晚夜色很美？”
陈屋雨回他：“是，很美。”
他电话紧接着打来，陈屋雨接起。
他愉悦的声音响起：“你这是开窍了？”
陈屋雨抬头，问：“好看吗？”
“好看啊。”
那晚过后，陈屋雨每年的月亮照片有了归处。
李康时知道了她的这个习惯，没有说出口自动约定好，后面很多年的这一天，他们都在交换着八月十五的月亮照片。
深夜陈屋雨躺在靠近窗户的那一边，旁边的汤若菱已经熟睡。
她侧身枕着手臂，刚刚睡前窗帘被陈屋雨拉开了一条缝，此时月光穿进洒在了床尾。
陈屋雨伸手拿出枕头旁的手机，道晚安前，李康时也发来一张月亮照片。
李康时拍的比她好看很多，月亮下面有浅色的水印。
陈屋雨今天跟我说月色很美
署名：李康时
日期：2015.9.29
陈屋雨看了看伸手点了下把这张照片保存进了相册，给他创了一个专属的文件夹。
第21章
第二天，陈屋雨看着门口的告示牌，“来这干吗？”
李康时转头，微微睁大眼睛，“你来过？跟谁来的？”
陈屋雨摇头，“我在这长大的，知道这。”
上过两段大台阶上一处大的空地，节假日下午四点人满为患，远处有一颗古老的大树，一看年代就很久远。
也就是门口告示牌上说的——月老树
树干粗壮，几乎被红丝带覆盖住了，树枝和丝带错落垂下，红绿相间，随风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