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的她不会反应,疼反而是最后一步。
印象中,只在很小的时候,记得陈父指着她骂,动手还是第一次。
这些年,他们几乎没少交流。
陈父快的他们来不及阻止,陈贡万和关听过来慌忙拦住陈父,挡在她身前,拉扯间陈屋雨重重撞到墙上。
耳边响起陈父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你还嫌我不够丢人?”
陈父这个人,面子看的比什么都大。
门口又响起急促的敲门声,陈母这时候也走过来,查看她脸上的印记,转过身推了陈父一把。
慌乱中,陈屋雨还是清晰的听见了陈母说的这句话,“你怎么还报警啊!”
陈屋雨终于抬起头看了陈母一眼,眼里充满疑惑,陈母脸上的印记像是又一个耳光一样打在她的脸上。
面前的几人都用那种家长式的目光看着她,好像她才是罪大恶极的那个人。
陈屋雨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低头紧紧闭了下眼睛。
陈贡万转身,“你一会别说话啊。”
关听过来拽着她往后扯,陈屋雨用力挣脱开,上前按下门把手。
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问外,问:“是谁报的警?”
“是我。”,她刚说完,关听过来拉着她往后扯。
警察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贡万侧身完全遮挡住她,赔着笑说:“没事没事。”
关听又走过来拉扯她,陈父走到她面前,抬手指着她,脸色黑沉,“你给我滚回房间去!”
两个警察接着说:“有人报警说家暴,报警的那小姑娘你过来……”
其中一个警察看见陈父走过来,一愣扫了众人一眼,随后语气熟稔的说道:“陈老板,是你啊。”
陈屋雨在后面看着陈父的背影,头顶的光从他肩膀倾泻下来,明明有光照在了陈父身上,她却在此刻又有了那种夜盲到什么都看不见的感觉。
背影像座山一样,不是给她力量,是压得她喘不过气,呼吸不过来。
“啊,麻烦你们过来一趟,没什么事。”,陈父一句话,调转了所有。
这个话题轻而易举的揭过,警察也不再多问,陈屋雨瞬间脱力,双手无力的垂下。
陈屋雨神色倦怠的挣开关听的手,后退了几步,向着自己房间走去。
锁上房间门,还能听到门外的各种声音,陈屋雨走到窗边,伸手拉开窗帘,那辆警车在下面,还闪着交错的灯。
她盯着有些出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走的,门外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陈屋雨脑子里渐渐平静下来。
异常清醒,眼里焕发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凉薄。
她在想,她爸妈这几天应该不会再吵,她能安静可能好些天了。
门把手传来声响,陈屋雨转头,把手快速按压几次,门外传来陈母的声音。
陈屋雨抿了抿干枯的唇,走过去开了锁,大门口的人早已不在,客厅传来说话的声音。
门外陈母拿着个冰袋看了她一眼,随即推着她进了房间,把她按坐在床上,陈母站着拿起冰袋敷在她的脸上。
陈屋雨反手拿过冰袋,递给陈母,说:“你敷吧。”
陈母说:“冰箱还有。”,说着从她手里拿过来。
冰袋刺骨的凉,刺得她脸疼,陈屋雨偏头躲了躲。
陈母重新按住她的脸,拿着冰袋按了一会,陈母说:“你还真想把你爸送警察局啊。”
陈屋雨没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母又絮絮叨叨的说:“你爸那是让我抓的不耐烦了,一下上手了。”
见陈屋雨一直不说话,陈母叹了口气,拿起她的手按在冰袋上,让她自己扶住。
陈屋雨手摸上冰袋,弯腰头抵在膝盖上闭上眼,背脊上的骨头凸出来,清晰可见,她背部上下剧烈浮动几下归于平缓。
她闷闷的声音传来:“我自己来吧。”,声音说不出的疲惫。
耳边响起陈母离开的脚步声和轻声关门的声音。
陈屋雨维持那一个动作很久,没一会日光照进来,覆在她身上,像是无言安抚。
她身上许久热不过来,脸越来越烫,身上却越来越冷,手里的冰袋仍在桌子上,软塌塌的早已化成水。
六点多的时候,陈母走进来看了看她的脸,说:“请过假了,你今天别去了。”
陈屋雨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笑了笑问:“我爸请的吗?”
“嗯。”
陈母憔悴的脸上已经没有红印,脸颊略微有些肿,跟她说了声离开了她的卧室。
上午学校内课间,操场上各班排列在一起,听着校长在上面讲话,今年高考生的表彰大会,台上站着几个学生。
学校勒令所有在校生过来旁听,校长满脸笑意挨个介绍上面的学生以及报考上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