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课。”
汤若菱说：“过来接我试婚纱，婚礼前我不想让周君齐看见。”
“好啊，在哪？”
陈屋雨摘了墨镜，开车到了她的新房楼下。
开到一家婚纱店，临下车前，陈屋雨把墨镜一起拿了下去。
刚走了两步，还没走到门口，汤若菱突然伸手拽住她，看着她的眼睛，问：“你眼睛怎么了？”
陈屋雨想了一下，说：“我受到了良心的谴责。”
汤若菱开玩笑接了一句，“你有良心？”，说完仔细看了一下她的眼睛，还是肿的很明显，“什么事哭这么严重？”
“家里的事？”
婚纱店的灯照在她眼睛上，陈屋雨伸手戴上墨镜，“不是。”
汤若菱问：“因为李康时？”
“我有点对不起他。”
汤若菱笑了一下，说：“你这人死不悔改，怎么突然开始反省了？”
陈屋雨拉着她推开门，说：“快走吧快走吧。”
进门后，汤若菱跟着店员去试婚纱，陈屋雨坐在外面等她，等了一会儿，汤若菱出声叫她。
陈屋雨推开帘子走进去，汤若菱指指后面，说：“帮我绑上。”
陈屋雨伸手，抓了一下没抓到绑带，她抬手把墨镜架在头顶，眯着眼对着那处绑好。
绑好后，陈屋雨再一次戴上，眼睛才舒服了一点。
汤若菱连续试了好几套，款式各不相同，试到一件绸面的时候，陈屋雨眼睛亮了一下，直接说：“这件好看。”
没有纱面，绸面闪着珠光，平款的胸前开的正好，露出她好看的肩颈线条，脖子直接被拉长。
店员在一旁附和，汤若菱对着镜子照了照，问说：“这件好看还是刚才第一件好看。”
“选你喜欢的。”
汤若菱最后定了刚才说的第一件，刷了卡，汤若菱为了试婚纱没有吃饭，饿的前胸贴后背。
陈屋雨也有点饿，随便找了一家路边摊。
晚上陈屋雨回了家，洗完澡走向冰箱，拿下下面几层放着的冰袋，她明天不想再戴墨镜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拿着冰袋，直起身用脚提上门，转身走进了画画的那个房间。
陈屋雨拿着那副空白画框放在了画架上，她拿出手机找到自己的一张照片，想了想走去卧室，找到之前的手机，上面有她跟李康时的合照。
旧手机很久才开了机，陈屋雨翻到她跟李康时的合照。
照片里李康时站在她身后搂着她，头靠在她肩膀上，两人的脸紧贴在一起，笑容明媚又美好。
独属于那个年纪的美好，那是他们共同走过的岁月。
陈屋雨放下冰袋，把手机固定好，拿起画笔，要下笔的时候，胳膊顿住，又看了一眼那个照片。
还是换了另一张，对着白布认真画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她又赶去了李康时家里，没到中午，所有的东西都拆干净。
接着的周末一天半时间，陈屋雨笔下的画露出了好看的笑脸，她不确定李康时是不是要这个。
周一陈屋雨的眼睛完全好了，下午课上，她照例巡视了一圈，对着一个学生的画改了起来。
刚改完两个学生的，她放在讲台的手机响起，陈屋雨走过去拿出来。
她走出教室，走到栏杆处，接了起来。
接通，李康时有些气闷的声音说：“陈屋雨，你是不是闲得慌？”
“你回来了？”
李康时沉声应了一声，“嗯。”，听起来心情不太美妙。
他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干？”
陈屋雨憋住笑意，问：“怎么了？”
李康时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我就两天不在，你把我家给拆了。”
他一开门以为走错了，懵了好几秒，直到看见门板上贴着的蓝色字条。
【回来给我电话。】
陈屋雨笑容一直在，说：“不止两天，谁让你睡了我就跑的？”
“所以你就把我家给拆了？”
陈屋雨说：“你那客厅拆不拆有什么区别，没拆之前差不多也就是那样。”
李康时一直站在门口跟她通话，想起什么他往前走，向着最里边的那个房间走去。
李康时按下门把手，这个房间没有动，还是原样。他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他不知道陈屋雨怎么会突然来他家，不知道她看见这间房间没有。
李康时想开口问，又觉得在电话里不好说，他呼吸有些不稳，沉沉的叹了口气。
他挨个看了一遍，他的卧室书房没有动，只动了客厅。
卧室书房堆满了客厅的家具，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李康时问：“你让我睡哪？”
陈屋雨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去我那。”
李康时走到毛坯的客厅，语气不太好的说：“我谢谢没有动我的卧室跟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