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眨了一下眼, 再看向他时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
“那就带着吧。”
这话一出, 励晨的脸色简直是在瞬间就由阴转了晴。他仰着脖子往秦勉嘴巴上凑，不过窗台有点矮, 最后只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谢谢哥哥。”
“现在倒是你哥哥了。”
秦勉很冷漠地哼笑一声，转身背对励晨后才勾起了唇角。
“还有什么想带的？”
“嗯……没了。”
“那个呢。”秦勉指了指他床头的一个毛绒公仔。
“不用！”
他回答得太干脆, 总让人觉得是在欲盖弥彰。
秦勉慢条斯理地：“真的？”
“真的。”励晨自己可能不知道, 他解释的样子看起来也很心虚, “不是什么重要的, 放那就行。”
能放在床头，日日夜夜陪着入眠的怎么可能是不重要的。
之前秦勉就好奇, 为什么这毛绒不好好摆着，非要给弄成埋在床上的姿势, 只露出来一个穿了衣服的小动物屁股, 现在励晨遮遮掩掩的态度更是勾起了秦勉的好奇心。
“它是太丑了你不好意思让它露脸吗？”
秦勉边说边弯腰去够床里侧的毛绒, 励晨一个激灵跳下窗台要阻止他，然并来不及, 秦勉的动作还是更快一步。
是一个灰白交杂的狗狗公仔, 穿了一个天蓝色的小衣服，正面还有一个小领结。
毛毛太多太长, 把小狗眼睛都挡得只剩下一条缝, 耳朵也是垂着的样式, 乍一看像是眯着眼睛在睡觉。
“也不丑啊，这不挺可爱吗。”
秦勉把黑灰色耳朵的小狗放到励晨的脸旁边，其实并不像，但可能是带了滤镜，他觉得励晨现在耳朵也是耷拉的。
他就是想逗逗励晨，没想到这次他没生气，反而像是有点失望。
他猝不及防把人惹到，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是有什么特殊意义，我不可以拿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励晨直接就像个小炮仗一样炸了。他瞪着一双圆眼，目光里的火气不像演的：
“把这个裤子脱了。”
秦勉：？
虽不理解，但祖宗在气头上，他只能照做，三两下扒掉了这个毛绒狗的衣服。
然后他举着小狗的手僵住了，他又看向励晨。
目光相接，可能知道他看出来了，励晨眸光眨动，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秦勉觉得今天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关于过去的蛛丝马迹一直都被励晨隐藏的很好，今天却像是怕他离开俱乐部就再也没机会知道，纷纷显露了出来。
这个小狗玩具是他送给励晨的。
时间太久远，刚才穿了件衣服他没认出来。
励晨来试训是秦勉陪他一起过来的，不过试训持续一周，励晨还是得一个人住在FWB基地。
其实励晨那时候也快到18岁了，生活方面没什么好操心的。他也更不是去上寄宿学校还会哭唧唧的幼儿园小朋友，没什么要哄的。
但临走前两人逛了趟商场，秦勉还是给他买了个毛绒绒的东西，说就用这个代替他去陪励晨。
一周后励晨试训回来，他也忘了问这只小狗怎么处理了。
现在才知道，他居然一直放在枕边。
秦勉喉结滚了滚，感动自不必说，除此之外，还有无尽的酸涩，密密麻麻的心疼充斥着他。他不禁想知道励晨那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可又有些害怕知道……
“别太感动了，你这样会让我很尴尬。”励晨不知什么时候又走到他身边，眼神还是有些闪躲，在不好意思。
放在平常秦勉肯定要借机笑他一句的，但现在他抿着唇，神情里有励晨看不太懂的东西，像是在克制什么。
不过这样莫名的状态也没持续太久，他忽然凑过来吻住了励晨。
是一个很温柔的吻。励晨平时就是被动地跟随秦勉的节奏，现在被他轻柔地舔吻，只觉得很舒服。
他不知不觉就贴在秦勉怀里，秦勉搂着他拉开一点距离，很快又凑上去，不轻不重地亲他。
虽然是在做亲密的事，可亲吻里不带□□，秦勉一下一下的啄吻比起接吻，励晨觉得更像是在一下一下地给小动物顺毛。
是个很奇怪的比喻，可励晨确实是这样想的。
秦勉好像被毛绒的小狗戳中了哪根心思，忽然就感性起来，看过来的眼神也带了些难懂的成分。
可能秦勉自己都没发现，他的亲吻变得小心翼翼，好像怕惊动了谁。
*
最后在秦勉的要求下，毛绒狗还是被一起带走了。
真正的小狗走位则还留在基地，小土狗之前可能是在村子里被欺负狠了，现在对基地里其他的狗狗不太友好，最近基地特意找了个训狗师上门给走位“上课”，也就不方便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