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祈不会,找不到就更焦急了,支支吾吾的叫唤,他朝外窜,霍西不得已跟在后面。
他们走过小城镇的每一条街,日升到日落,一直没有寻见那只小兽的踪影。
霍西道:“别找了,说不定人家不想和我们一起待着,打算自力更生了呢?”
韩祈躲开霍西的手,非要找,霍西要拦他,他还对霍西凶凶的吼一声。
霍西止步,深呼吸,看着前方暖阳下渐行渐远的小影子,宽慰自己,小崽子重情义,时间还早,再找一找也无所谓。
可他不太明白韩祈的思维。
正常的兽都是独来独往,少有结伴,兽类里也没有什么朋友的概念,如果出现另一只兽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不大打出手都算是和平了。可韩祈竟然执着的要让那只小花豹跟在身边,一只灵兽,起码的占有欲总该有吧,他就不担心自己的地位被抢夺?
一边想,一边跟在韩祈后方,看着韩祈那身淡粉色的毛发在夕阳的灿光下闪亮亮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使得韩祈直直往前冲,任何一个犄角旮旯都不放过,垃圾桶都得去嗅一嗅瞧一瞧。
小爪子踩到了水,在地面落下一个又一个梅花脚印,十分生动。
霍西没想过,有一天他能跟着一只幼兽在这里浪费时间,做事权衡利弊这是霍西的毕生准则,而此刻的利与弊再明显不过,找到了那只小花豹对他来说毫无意义,找不到反而省心省力。
又找了一个小时,韩祈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疲倦的坐在地上,无助的张望。
他看见霍西后,霍西问他:“还要找?”
韩祈低下头,也不答,别过脸,看向远处。
韩祈准备再次起身的时候,被霍西一把抓住,他尖叫一声,霍西沉声道:“回去了。那只小花豹和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听没听懂?他是死是活用得着你操心?收一收你的博爱和圣母心。”
霍西硬是带着韩祈离开了,韩祈叫唤的厉害,一难过,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刚上了药,一哭,药水全没了,眼睛红肿,带着一丝呜咽的哭嗓。
这样低弱的声音一直持续,带到旅馆,想重新上药,韩祈也十分抗拒,缩在角落,用爪子遮住眼睛,闷头就哭。
饭也不吃了,一顿两顿的饿下去,一小只变得更虚弱了。
霍西警告:“威胁我?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不吃是吧,行,以后都别吃了。”
霍西也不再理那个缩在墙角的幼崽,任由对方去折腾。
夜晚,多冷的天气,韩祈冻的发抖也硬是不往霍西那边去,反而有一眼没一眼的瞧着窗子,霍西声音凉凉的:“五层,你可以试一试。”
他以为说了这话就能吓到韩祈,但他低估了韩祈的胆量,初生牛犊不怕虎,别看韩祈年纪小,胆子却格外大,趁霍西不注意,突的就窗口窜,幸而霍西抓的快,否则那只小豹猫死没死不知道,他手上这只先要见阎王了。
“你信不信我打你?!”霍西厉声。
韩祈不甘示弱,拼命地想从霍西手里挣扎出来,整个身体都憋红了,他大口吐着气,“吼!”对着霍西就是一声怒,霍西气的挑眉,可以啊,长本事了,来凶他了?
霍西揪住韩祈的后颈,手伸到外面,韩祈坠在空中,颤了下,霍西道:“想死?”
韩祈望着他,再次吼了一声。
霍西:“那我松了?”
韩祈尾巴卷翘起来,整个身子不受控的抖了下,不害怕是假,但胆大任性想反抗也是真。
霍西不喜欢被威胁,巧了,韩祈也不喜欢,张口就咬,索性你就把我扔下去,霍西气的牙痒痒,收回手,将韩祈扔到床上,床上有软垫,没摔疼,韩祈一个打滚,作势就是跑,霍西关上窗户,站到门口,冷声道:“不给你个教训就不知道谁是谁了?”锁上门,将韩祈单独留在了房内。
孤独是致命的,更别提长久的处在封闭空间内,正常人都会受不了,更别提对一只幼崽了,这种惩罚无疑不是严苛的。
韩祈在房中只待了一天就撑不住了,仿佛受到了莫大摧残,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颓废和失望,幼崽胆子大,也不惜命,他撞门,拼命地撞门,脑袋肿了不要紧,一不小心磕碰的流血了才是麻烦事。
门撞不开又去爬窗户,花了好长时间,韩祈搞开了那个窗户,看着五层高的距离,尾巴紧紧夹着。
他是害怕的,这么高,摔下去会不会很疼,但他一想到小豹猫不见了又很揪心。
他在昏睡前,隐约听到了小花豹的声音,是尖锐的是冷冽的,也听见了几道人声,是贪婪的是罪恶的,紧随其后就是几声门响和震动,那时的韩祈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着了,睡醒后小花豹就不见了,哪怕他再不聪明也觉得这可能是遇到了危险,悔恨于自己为什么不清醒点,怎么能昏睡过去,失望于他到现在都没找到那只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