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却是手脚灵敏地从门缝中钻了进来,关上门才说:“金闪闪,我们解散了哦。”
“对啊,解散了。”
“你之前答应过我的。”
我假装失忆:“答应过什么?”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我却翻起了旧账:“之前说了借给你一天,你得先还了在说。”
没有被酒精深度灌溉的脑子却是较起真来:“那我们一共会有多少天?”
她站得离我很近,哪怕酒精麻痹之下,我对周遭的感知都变得没那么敏锐,却依旧能清晰感受到朗月的呼吸在我面前灼烧。
很热,热得我心慌。
或许是逃避这段感情逃避地太久,导致当这一天来临,我依旧觉得自己没有做好和朗月谈恋爱的准备。
“闪闪。”
她常常这么叫我,有时候叫我“闪闪”,有时候连名带姓叫我“金闪闪”,但从未有哪一次叫的如此百转千回,带着鼻音,像是在撒娇。
“金闪闪,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酒精会加速心跳,可我却明白自己此刻似是要从嘴巴里蹦出来的心脏是为什么而加速跳动。
我确实喝得有点多,靠着门口的柜子没站多久照样腿软,顺着柜子向下溜,最重坐在了地上。
朗月怕我摔着,一直用手扶着我,等我坐在地上她也跟着坐下。
“我知道酒后并不是适合表白的场合,可我不想等了。”
她将我的手攥在手心里,攒得很紧,语气像是在撒娇,又有些委屈。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一眼便沦陷。
所以借着酒意,将眼睛闭了起来。
她看出我在耍赖:“我知道你现在这个状态不算喝多。”
她明明在表白,可我心里却是在想,完蛋了以后不能装醉骗小孩了。
她当然不知道我内心想法,见我不回答接着说:“我知道就算我现在说了这些话,你明天起来也都能记得。”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哪怕只是一个晚上。”
房间里灯很亮,闭上眼睛眼前也不会是黑暗,相反,我的眼前像是发着金光。
很好看,很耀眼的金光。
金光之外,因为闭着眼,所以听觉变得敏锐起来,我听到朗月的话语里掺杂了些许鼻音,声音不如往常清亮,但却依旧坚定。
“其实我最开始没有想和你在一起的。”
听到这里我猛然睁开眼。
不跟我在一起跟谁在一起?和徐烨吗?我可不允许。
“你这样盯着我,我会害羞的。”她用手去遮挡我的眼睛。
我没有去扒拉她的手,而是从她的手下钻了出来,离她更近了一些,盯着她闪躲的眼神,问她:“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谁允许你不跟我在一起的。”
“那我不是怕你不喜欢我,或者你万一恐同怎么办。”
“我恐同?”我指着自己有些难以置信:“我一个写耽美的,我恐同?”
“哎呀,”刚还语气坚定的朗月突然心虚起来:“反正就是……当我发现你好像也喜欢我时,我很开心的。”
“金闪闪,你知道吗?”她的一双凤眼瞪得又圆又亮,像是森林里最天真也最快乐的小鹿:“虽然你磨磨蹭蹭踌躇不前,可是你喜欢我,这就够了。”
“所以,就算明天世界就要爆炸,今天晚上就让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就算明天世界就要爆炸?”如果我是一本言情小说里的霸总,那我面对这句话的应对应当是扶额苦笑,但我不是,所以我笑到肚子痛,倒在地上:“你到底在哪里学的这些形容。”
朗月扶着我的头,生怕我磕到:“这不是你小说里写的吗?”
她眨巴眨巴眼睛:“虽然我不记得是那本里写的了,但我猜你会喜欢。”
酒精到底是有副作用的,我实在想不起这是我哪本书里,哪个小倒霉蛋表白时说的话了。
所以我也不记得,被表白的那个人是怎么回答的。
如果让我临场发挥,写一本小说,那么我应该立刻吻上去。
可是我晚上喝了酒,此刻嘴巴里的味道想必不会太美妙,于是只好干巴巴点了点头:“好的好的,老婆大人,所以你现在能回自己房间睡觉了吗?”
原本就亮晶晶的小鹿眼这会儿更是明亮,甚至带上了水汽,湿漉漉地:“答应了就不许反悔了。”
“拜托,你可是朗月诶,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向我表白诶。”
房间里灯光很亮,可是眼前的朗月更加耀眼,我怀疑我本就喝得有些迷离的表情此刻应该很是花痴。
“我要是反悔,也太不是人了吧。”
朗月在笑,又想是在哭,她也不顾我一身酒气将我从地上捞起来,下巴在我的头顶蹭了又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