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中午,校长和付屿在约定好的餐馆左等右等也没见人来。
订的包厢在二楼,透过窗户口刚好能看到楼下大门口的位置。
一辆车在饭店门口停下,校长抬眼去看,里面的人下了车,确定从车上下来的人不是贺厘,她又失望地收回视线。
反复几次,校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付屿给校长倒了一杯茶,想起来昨天气温骤降,推测道,“可能是昨天天气太凉,我看最近感冒的人也挺多的,有没有可能生病了?”
校长想起来什么似的,打电话过去给初三教务处。
初三教务处主任接了电话,听到她的疑问,回道,“是,贺老师是生病了,昨天下午和晚上都请了假,今天早上也没来,现在还没动静,今天的假也没请呢。”
校长一听,挂掉电话后,语气都带上了几分情真意切的焦急,“贺厘她是独居,平时一个人也没个照应的,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付屿起身,问:“您知道她家地址吧?”
校长拿出手机,闻言连忙回道,“知道知道,大部分老师住址在学校都是有登记的。”
这个回答让付屿稍微松了口气,他道:“那我们现在下去,您把地址找出来,我开车,去她家看一下,没事最好,有事可以照应一下。”
两个人从吃饭的地方出发,往贺厘家走。
还在家睡觉的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好像有人在喊她。
贺厘先是把被子拉上去,盖住头和脸,对方叫她的声音越来越急切。
她睡不安稳,平日白皙柔软的面颊此时因为发烧的缘故泛着红,抿着嘴,神色很不耐烦。
两鬓处乌黑的发丝被汗水浸湿浸透。
贺厘又翻了个身,实在不想理这个声音。但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锲而不舍地喊着她的名字。
贺厘费力地掀开眼皮,脑子还不打算清醒,钝钝的,头也像针扎过一样疼。踩着拖鞋费力地下床,几乎是神游一般地从卧室移到门口玄关处。
手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废了一番功夫才打开的门。
门一开,付屿那张眉眼深邃,鼻梁高挺的脸一下出现在贺厘眼前,贺厘一时间被吓的心惊肉跳。
贺厘一怔,脑子还是蒙的,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问:“你怎么在这?”
话音刚落,强撑了半天的贺厘终于在恍惚之间没了意识,一下子晕了过去。
付屿和校长手忙脚乱地把贺厘送到医院,挂上号。
贺厘被安排进病房打吊瓶。
付屿拿了医院的一次性纸杯接了点热水,放在贺厘病床床头的柜子上。
帮贺厘换了两次毛巾,很容易能感受到躺在病床上的人呼吸都是滚烫的。
付屿拿着毛巾去冷水池边上,恰好瞥见匆匆往另一边走的许苑。
付屿对她还算有印象,昨天在贺厘办公室碰见过,应该是贺厘的同事。
他注意到许苑去的也是发热部的病房区。
毕竟相亲这件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到现在贺厘对此也是抗拒的态度,付屿担心被许苑看到之后谣言在外面乱传。
他现在还是家长的身份,对贺厘名声也不好。
付屿干脆折回,先是又找医生确认了一遍贺厘真的问题不大,然后把毛巾给了校长,先行离开医院。
校长借着看贺厘挂水的功夫顺便给教务处帮贺厘把今天一整天的假都请了。
下面她还有工作,所以倒也没在医院久待。
因为之前碰巧知道贺厘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又担心她走了之后贺厘一个人在医院没人照顾也不方便,校长干脆趁着贺厘睡着拿她指纹解锁了手机,给万臻臻打了个电话。
万臻臻赶过来之后她才放心离开。
第4章 凛冬
挂水见效就是要快一点,贺厘醒来感觉自己身上都轻松了不少,她看向病床前陪护的万臻臻。
贺厘一出声先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她有气无力问道:“你怎么发现我发烧的?”
万臻臻把床头柜晾着的水递给她,把想要下床的贺厘按回去,“什么我发现的,是你的上司,你们学校校长把你送来的。”
她皱着眉,语气不太高兴,但动作很细心,“都这么大人了连好好照顾自己都不会,这是幸亏被人发现了,要是没人发现你死家里都没人知道。”
万臻臻说的在理,贺厘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接过来她递过来的削了皮的苹果。
万臻臻咋舌:“不过你们学校还挺人道的,你们校长居然亲自关心老师身体健康,还专门到你家给你送到医院。”
贺厘:“……”
估计是因为相亲她没去担心她出事了。
烧全退了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万臻臻跟贺厘一起回了贺厘的房子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