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都在往前面挤。
到了后面,人瞬间少了不少。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贺厘长舒一口气。
她回头,这次付屿没再动作。
几乎是回头的一瞬间,贺厘就顿住了目光,原本沉沉的夜幕几乎被烟花挤满。
原本正在表演的船只悄无声息地离开,变成了歌曲节目。
柔和的歌声和此时的场景却莫名搭配。
人群讨论声依旧没停下。
“这都放了多久啊?”
“今年洛江市政府还能这么大手笔?少见啊。”
……
贺厘心里隐隐冒出一个有些不可置信的猜测。
她偏头去看付屿,却发现付屿从头到尾视线都没离开过她身上,也没去看烟花。
人已经都挤到前面去拍照了。
贺厘和付屿周围几乎是空旷的。
付屿没有牵着贺厘的那一只手张开,路两边的灯都亮着,他手心里面的东西轻而易举就能看清。
付屿往出拿东西的时候贺厘心里就隐隐有一点猜测,她的心完全提了起来。看见付屿手上的东西的一瞬间,贺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庆幸还是失望。
贺厘眨了下眼,忍不住问:“你之前不都送过我一条项链了吗?怎么又送?”
贺厘指的是那条被偷后来又被找回来的圣诞礼物。
付屿撩着眼皮,目光在灯光下显得温柔,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回答了贺厘的问题:“那是追求者送的。”
贺厘下意识接话:“嗯?”
付屿缓缓道:“这是男朋友送的。”
付屿的指腹很热,即使两个人都在冷风里待了很久。
但付屿自然地探手过来,帮贺厘戴上项链时手指无意间碰上她脖颈,贺厘依然感觉付屿的体温烫的灼人。
贺厘定了定神,想了半天也没想通付屿突如其来送礼的原因。
就在她憋着组织语言的时候,天空上的烟花变成了爱心的形状。
贺厘忍不住又看了眼付屿,把先前的话全憋回去,她语气有些嫌弃:“……你好俗。”
付屿没否认,听见贺厘的话也没生气,脸上微微带上点笑意。
贺厘问:“还有吗?”
然后贺厘就看见付屿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束花。
贺厘心脏跳的稍微快了两秒。
周围的人注意力全在烟花上,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也没有多余的人起哄。
贺厘听见付屿一字一句认真道:“我想问贺老师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贺厘没去接花,她抬着头,微微有些迷惑:“不是已经是了吗?”
付屿的神色严肃,声音认真:“可是我还没有给你认真告白过,即使你不介意,我也希望有这么一次。”
他说:“贺厘,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他从重逢的那一天,决定鼓起勇气试一下的那天就已经开始期待了。
那天匆匆“约会”回去,贺厘没拿车上那束花。
但是此时此刻,贺厘对上付屿认真的神色,接过了付屿手上的花。
——
贺厘和付屿一直逛到了结束,看着贺厘一副累的快要走不动的样子,付屿试探性提议道:“我背你回去?”
贺厘很不客气地同意了付屿的提议。
付屿没想到贺厘会同意的他的提议,微微惊讶的片刻,心底涌上一点不同寻常的高兴。
付屿不易察觉地勾了下唇,然后让贺厘趴到他背上。
贺厘趴在付屿的背上,微微悬空,两只白皙纤细的胳膊环着男人的脖颈的。从背后她能看到付屿黑色的碎发。
她紧紧贴着付屿的背,能轻而易举感觉到付屿衣服下紧绷的肌肉和滚烫的体温。
贺厘心里忽然涌上一种微妙的感觉。
上一次她趴在付屿背上还是她脚受伤后一时间慌不择路找到对方帮忙送她去医院,那些尴尬和忐忑仿佛都已经是上辈子的情绪。
这一次她自然地趴在对方背上,发丝微微垂下,落在付屿肩上。默契到像是早已发生过千百次。
男人的背宽且厚,走路的步子很稳。
走回去的路不算远,回去路上的人也很多。贺厘把脸埋在付屿颈肩处。
周围人声嘈杂,有小孩的嘻戏哭闹声,有在讨论刚才的表演的、有在讨论烟花的,说今年洛江难得大方,还没到除夕夜就搞这么大的烟花秀……
这些声音都跟着晚上的夜风吹过的声音一起落进了贺厘的耳朵里。
有可能是因为在外面也玩了整整一天了,贺厘精神渐渐松懈下来,跟付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然后不知不觉间缓缓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付屿感觉到圈着自己脖颈处的手松了不少,害怕贺厘摔下去,下意识手上的动作搂的更紧了一点,他提醒道:“搂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