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漓张了张唇,目光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他朝她乱发什么脾气?
她别开眼不想看他,心里还是止不住涌上委屈和酸涩。
“我和言忱哥哥只是来看看岳教授而已,又不是在约会....”
那一声哥哥像是彻底点燃了引线,将他仅存的理智燃烧殆尽。
傅思漓还没来得及反应,下颌就被男人掐住,让她不得不抬起头迎合这场急风骤雨,冰冷的,强大而陌生的气场,铺天盖地朝着她袭来,让她的大脑一时间忘记了思考。
他的唇有些微凉,像是在惩罚她,用力地,翘开她的齿关,彼此的气息终于彻底交织在一起。
她越是想推开他,他就越是不依不饶。
安静的后排回荡着唇舌交缠发出的濡湿声响,被他这样压制着亲吻,不过一会儿,傅思漓感觉到舌尖已经有些发麻,快要窒息,让她的眼尾都不禁有些湿润起来,炙热的体温几乎快要将她吞没。
那一点偏执和疯狂,其实早就埋在他的底色里。男人原本以为自己还算是有耐心,可以等到她愿意,毕竟他已经等了三年。
但现在,他不想再等了。
女人身上的那股香气萦绕在鼻间,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针织毛衣,下摆宽松,很容易就给了人可乘之机。
他目光更暗,被掌心里滑嫩的触感蛊惑着,骨节分明的手顺着她纤细的背向上。
只要路边有行人经过,就能看到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但傅思漓完全忘了这是防窥膜,外面的人看不见车内的情况。
酥麻的触感蔓延而上,察觉到他的意图,她着急了,稍一用力,就咬破了他的唇角,尝到了血腥味。
他吃了痛,钳制着她的力道才终于松开。
傅思漓是被他突然的一下吓到了,胸口不停起伏着,被他吻得发肿的唇瓣上也沾着血丝,推开他的一瞬间,就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肺部稀薄的氧气终于回来,她抽噎着骂他,嗓音却是绵软的,毫无力度。
“裴时隐,你混蛋.....”
亲一下也哭,连骂人都不会。
裴时隐目光更深,看着她脸颊泛着潮红,唇瓣红肿着,还覆着一层水光,刚刚被她打得那一下似乎毫无痛感传来,反而带给他几分餍足。
甚至奇异的,让他刚刚郁结的心情舒散了几分。
“打够了吗?”
看见男人唇角的弧度,傅思漓一怔,眼角还沾染着泪花,错愕地看着他。
紧接着,就听见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在身前响起。
“傅思漓,你是我太太。”
现在是,以后也是。
第17章
深夜, 月明星稀。
北城某家私人靶场内,依旧灯光如昼。
好不容易赶上一次没夜班,最后还被某人一通电话叫来。
程修的心情十分不爽, 以往都和颜悦色的俊脸, 今天表情也臭, 连服务生递来的隔音耳麦也没接,直接推门进去。
“大半夜的叫我来靶场干什么, 我一会儿还有局呢,有话快说.....”
话音没落, 程修就注意到, 男人的脸颊上还印着若隐若现的指痕。
他肤色冷白, 五道指印清晰可见, 显然是被打了一巴掌,还有被咬破的唇角,看起来十分暧昧旖旎。
而这些印迹能出现在裴时隐身上就有趣了。
程修当即起了八卦的心思,凑近端详了下:“你这脸....被你老婆打了?你们玩得挺激烈啊。”
就在这时, 文柏从外面走进来, 打断二人的对话。
文柏拿着手机,小心翼翼地对男人道:“管家说,太太刚刚带着行李出门了, 说是去港城出差,可能十天半月不回来。”
话音落下,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被冰冻过似的冷, 让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程修语气揶揄,幽幽出声道:“都把人逼得离家出走了, 你该不会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儿了吧?”
果然,只见男人的脸色沉了几分, 片刻后,他语气冷硬地开口。
“我们是夫妻。”
言外之意,夫妻做什么都是合法的。
一听这话,程修都被他气笑了。
“我说,裴总,裴少爷,什么时候能放下您那高贵的身段,嗯?”
片刻,裴时隐眼眸微眯,举起右臂,瞄准了远处的靶心。
他喉结滚了滚,哑声说:“我看见她和季言忱在一起。”
“所以?他们干什么了吗?还是你吃醋了?”
程修挑了挑眉,忍不住嗤笑道:“吃醋就吃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话没说完,男人利落扣下扳机,一声枪响骤然响起,程修进来时没戴隔音耳麦,被这声响震得耳膜发麻。
措不及防的一下,连个提醒都没有,显然是故意的。
程修忍不住骂了一句,又眯起眼睛,看见远处的靶心都快被打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