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寻!”夏目贵志在桌下狠狠拧了一把审神者的腰间软肉。
两个男人顿时一起歇菜了。
“贵志,快吃菜,还有这位…”
“岳母大人,我叫织田宫寻,您可以叫我宫寻。”
“阿拉,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被人这么称呼。”塔子心情有一瞬间复杂,随即又高兴地招呼道:“来,多吃点。”
她不断给大家布菜,离家两天的夏目贵志碗里迭得最高,气氛终于缓和起来。
“宫寻君,你和贵志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提到初遇的话题审神者顿时支棱了起来。
他十六岁在战场上捡到了从天而降的夏目贵志,在被那双略显慌张却又仿佛柔软得能包容一切金色眼睛注视的那一刻,他已经连他们未来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我们已经认识十多年了。”
审神者的语气非常认真,态度严谨到好像在做什么重要的任务报告。
但藤原滋总觉得他的语气里隐隐带着一丝得意。
“哎呀,那岂不是青梅竹马?”塔子阿姨开心地看向夏目贵志,发现他停住了筷子,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贵志?怎么了?多吃点。”藤原塔子以为夏目贵志害羞了,忙给他夹了一个香脆的炸扇贝,接着问:“是来我们家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吗?”
“唔…是认识很久了。”织田宫寻含糊应是。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塔子欣慰道。
藤原夫妇总是担心夏目贵志在来他们家之前的生活状况,却不敢过多询问。
失去父母,寄人篱下,被各种亲戚当作拖油瓶一样相互推拒,无论受到多少委屈都只能埋藏进心里。
他们不敢想象这个孩子一路过来经历了多少坎坷和无奈。
如果说物质上的短缺尚且还能忍受,那份无人述说的孤寂恐怕才是最让人难以释怀的。
在夏目贵志瘦弱沉默的时候他们不敢问,当夏目贵志一天天开朗起来以后就更不敢问了。
现在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陪伴着他,塔子顿时感到由衷的高兴。
“之前因为有些特殊的原因,我们很长时间没有联系,我非常想念他,现在事情总算告一段落,我便立刻赶来了,等找到我们的…贵志?”又被狠狠掐了一把的审神者不明所以。
“阿寻,尝尝这个,很好吃。”夏目贵志此时的表情稍微有点可怕。
织田宫寻不疑有他,美滋滋地吃着老婆夹的菜,反手夹回去更多。
看着两人若无旁人亲密投喂的模样,藤原滋一直故意绷紧的表情终于还是松了下来。
那个瘦弱又敏感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呀,可怎么就被别人拱走了呢?!
藤原塔子笑着给他夹了一只天妇罗炸虾:“阿娜达,我可是对今天的炸虾很有信心哦,你也多吃一点。”
“嗯。 ”
樱花的香味在觥筹交错间越发馥郁,餐桌上的几人围绕着夏目贵志的种种和谐交谈着。
餐桌下的猫咪老师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来的樱花酒瓶子,喝得烂醉如泥。
餐桌上的气氛非常融洽,小坛的樱花酒逐渐见底。
织田宫寻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夏目贵志越发警惕,他见识过织田宫寻喝醉以后会有多么口不择言。
平时称得上沉默寡言的男人在喝完酒之后能直接舌战群雄,一场宴会下来差点把隔壁几个本丸的审神者都怼到自闭。
“贵志经常提起你们,还有猫咪老师,他说你们都是他最重要的家人,希望我能有那个荣幸和你们一起陪他渡过以后的时光,对了,还有我们的…唔唔!”
“他喝醉了,我带他去休息。”夏目贵志面无表情地拖着织田宫寻的衣领上了楼。
塔子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心想还是过一会儿再去提醒贵志洗澡水已经放好了吧。
“幸好这几天的太阳很不错,我准备的两床被子都很松软…哎呀,也许用不到两床呢。”
塔子阿姨捂着嘴轻笑,转头看向撑着头的滋先生:“阿娜达,你还好吗?”
“这个酒真的很不错,稍微不注意就有些喝多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也觉得酒的味道很棒哦。”
“塔子,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
“不过,就算是很普通的酒,只要能够和滋先生一起品尝,都会变得非常好喝哦。”
纤细的双手抚上藤原滋的额头两侧温柔按摩,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渐渐平和下来,一直担忧紧张的心也逐渐放松。
“我也是。”藤原滋抱住了塔子,二人静静享受着这一份安宁。
“现在想想,这几年常来找贵志的那几个孩子,不管是名取先生,还是他那几个同学,还有那位一只眼睛受伤的先生,都是非常帅气的男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