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青王宗像礼司也更加投入这场战斗,威兹曼不免担心御柱塔能否支撑住。
“猫儿,你和小黑找机会离开这里。”风波稍稍远去,威兹曼转头说道,“小黑,猫儿就拜托了。”
猫儿摇着头抗拒,她死死拉着威兹曼的衣袖:“不要!”
小黑扯着猫儿的另一只手,低声说了句什么。猫儿半信半疑的松开了手,随后被拉着朝楼梯口跑去。
这种时候了,小黑也明白他们留下来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只能咬着牙留下一句:“好好回来。”
威兹曼露出一个笑容,宽慰一句:“我可是【不变】的白银之王。”
脚边的石板开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上面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开始流动。事情还是朝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一切都有隐隐失控的感觉。
头顶破开一个大洞,能看见顶上的天空。以及半隐于云层之间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威兹曼并没有主动释放圣域,也并非主观想要召唤达摩克利斯之剑。
但就像是互相吸引那般,原本互相独立的圣域,出现了混乱。
不断回想着对石板的研究,但一切就像是比水流说的那般,石板在逐渐解放,并且无法控制。威兹曼头疼起来,他叹息一声紧接着感受到了一股强力的风扑面而来。
一道绿光,像是流星那般撞破数道墙体,朝石板冲了过来。威兹曼下意识抬手阻拦,但有人比他更快。
数道丝线缠绕如同一张网那般,白发的少年张开双手,停在那道光的必经之路上。
而原本势头十足的绿色光芒,在一层层丝线的缠绕下泄力停了下来。
比水流的动作越来越慢,消耗完所有力量的他跪倒在地。胸口处有一处缺口,泛着明亮的绿色光芒,看着十分不自然。
周防尊和宗像礼司也配合着慢下动作,这层楼岌岌可危,大有一种动作再大点,就会立马塌陷的感觉。
费力抬头看了眼天空后,比水流突然低声笑起来,他对上那双枫红色的眼眸,说道:“果然是你,不过也没关系,已经无人能改变既定的结局了。”
万叶垂下眼眸,他并不接话,而走上前的宗像礼司却挑眉诧异道:“万叶?能看见了吗。”
白发的少年点了点头,随后他也跟着一同抬头,天空之上,除了已经出现的五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之外,又缓缓浮现第六把。
除了知情人比水流之外,其他人都露出一个意外的表情。而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灰色的烟雾迅速蔓延。
宗像礼司提剑砍去,明明瞄准了目标,但是没有命中的感觉。而烟雾缭绕之处,灰色头发的中年男人缓步走来。
“年轻人,做事还是太过急躁了啊。”盘舟天鸡不紧不慢道,烟雾掩藏了他的身形,“怎么样,尽兴了吗、流。”
雾气遮挡住视线,但万叶还是看清楚那个慢慢走近的人。那人的目标好像只是带走地上的人,对上视线后,后者明显有些意外。
红色的眼眸,是可以看破一切伪装的眼睛。
盘舟天鸡摸了摸下巴,他对着少年点点头:“后生可畏,不过已经差不多了,该走了。”
比水流半闭着眼睛,他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开口的力气。无法回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每分每秒都在增加他的负担。
“灰之王、凤圣悟,在迦具都巨坑事件中被判定死亡的王权者。”宗像礼司不紧不慢的解释,但浓重的雾气,让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失真。
“在迦具都巨坑事件中,氏族全部死亡,但是身为王的你却活了下来吗。”
对于宗像礼司的话,盘舟天鸡只轻笑一声:“盘舟天鸡,我现在的名字。不过是一只……飞不起来的鸡罢了。”
石板的光芒越发难以忽视,隐隐有盖过日光的势头。
威兹曼也顾不上什么灰王死而复生的事情,他率先喊住在场最好说话的人:“万叶,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达摩克利斯之剑在与石板互相影响,再这样下去我们都没办法离开。”
“灰王凤圣悟,你毕竟是见证过迦具都巨坑惨剧的人。而如今你的所作所为,是想重现当年的惨剧吗。”推了推眼镜后,宗像礼司义正言辞的质问,“究竟是怎么样的私心,才能让你参与解放石板的计划当中。”
盘舟天鸡苦笑一声,最后他抱起地上的人,主动褪去萦绕满室的浓雾。但是灰色的雾散去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看得就越发清楚了。
无论是本就状态糟糕的、属于赤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是其他人的,均开始出现裂痕。
缝隙好像在眼前放大,那碎裂的清脆响声,也在耳边无限放大。万叶睁大双眼,无形的丝线从他身周浮现,最后向四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