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天有什么安排吗?”何慕问。
向繁洲一怔,眼神带了点警惕性,良久才说:“怎么了?”
“有人想见你。”
他联想到上面的情节,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来是这么个不能说。
向繁洲半晌没应,何慕又说:“是要见你的人,不让我跟你说她的身份的。”
“我知道。”
你知道?
何慕不解,她自己都不知道连教授这邀请是不是“鸿门宴”。
“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何慕明明是求人,语气却几乎没软下来。
“你说说看。”
“要是她问起我们俩结婚这件事,”她说,“你不要乱说话。”
“什么叫乱说话?”向繁洲明白她的意思,却仍用带了点审视的眼神看她。
“你知道的,”何慕觉得说出来就有点难为情,此时有些急了,“你就说我们是在旅行中认识的,觉得很契合,所以就结婚了,其他的都不要说。”
他意外挺喜欢她这般带了点青涩的遮掩,嘴角染着笑。
“你听见没?”何慕锤他胸口。
向繁洲扣住她的腕骨,语气是轻浮的:“你这是求人的语气吗?”
她躲他视线的追踪:“你若不想去,我就回绝了她。”
说着,想要去拿手机。
然后被拽回来,向繁洲与她贴得极近,他身上隐隐带了酒气:“就当哄哄我不行吗?”
“我不会,也学不会,”何慕侧着身想躲,“你要是喜欢这样的去找别人吧。”
她说得极潇洒,反倒让向繁洲心跟着往下沉,仿佛他是随手可以丢弃的一个物件似的。
他的脸贴着何慕的颈窝,将她抱得很紧:“你不能不要我,慕慕。”
何慕被他钳制得无法动弹,最后只能抬臂,抚了抚他的后脑勺:“我开玩笑的。”
“开玩笑也不行。”他语气决绝。
第二天,何慕几乎是被吵架声叫醒的,女人尖锐的叫喊声,行李箱碰撞着木质门的声响,和巨大的关门声接连而至。
向繁洲开门,发现吵架的人是方觉廷和于雾:“你们俩怎么回事,声音小点行不行,我老婆还在睡觉呢。”
这层没住几间,也就他们几个,所以没有其他人出来吓止。
方觉廷双手合十,鞠躬,但于雾却没停,仍在闹腾。
何慕也跟出来,大概明白了点剧情。
昨天晚上于雾有点不舒服所以在房间休息,也没能参加晚宴,也因为睡得熟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停电的事。今天早上知道后,意识到方觉廷全程都没有想起她,觉得他没有在乎过她的安危,便吵起来了。
“那昨晚不是没事吗?”
“有事的话,我早没了!”于雾说,“并且这根本就不是重点。”
“这不是重点,那什么是重点,你不就是因为这件事跟我吵架吗?”
“重点是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你一点都不爱我,方觉廷!”
方觉廷为这逻辑折服,懒得再辩驳,跟个旁观者似的,看着于雾磕磕绊绊拖着行李箱走。
迟遇从门缝里露出脸:“你不去追吗?”
她半天没回头,方觉廷才说:“船不到港不会停的,你下不去的。”
“不用你管!”
这俩人一直到回到罗马港,都没再说一句话。
温虞等下要去机场飞米兰,正要道别,看到旁边的一幕。
“真不知道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女朋友,”她跟何慕吐槽,“说话难听,又傲慢,现在的小姑娘眼光是真的不怎么好。”
何慕不想评价其他人,只是微笑着回应:“各花入各眼。”
向繁洲低低地笑。
温虞并不在意她回不回复,只是说出来,这口气就顺了,转而又看何慕旁边的人:“向繁洲,把人给我照顾好了啊,要是我回来看她伤了半点,你可招呼着,你知道的,我可是练过散打的。”
向繁洲想起她那些没坚持下来的培训课,忍不住想笑,还没来得及应,何慕先接了话。
“你什么时候练过散打,我怎么不知道?”
她清清嗓子:“小时候,好歹是学过好几年的。”
向繁洲仍笑,被她看到:“你笑什么,我是三脚猫功夫,但对付你足够了,对我们慕慕好点,听到没?”
“你不说,我也会对她好的,放心。”
温虞满意地点头,然后凑到何慕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两人脸上都浮着笑,半晌才依依不舍地上车离开了。
“她跟你说什么?”向繁洲预感温虞指定说的关于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