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怂恿下,她终于接过了领带,但是向繁洲实在太高了,她从后面打两个人姿势都很难受,干脆还是面对面来打。
不过,她确认对自己的实力有正确的认知,在向繁洲的提示下,也没能领悟过来到底该怎么进行下一步,绕了半晌还是缴械投降了。
把领带摔到他胸前,松手,满脸不悦:“你自己打吧,等下真的要迟到了。”
向繁洲:“学不会下次再学,生什么气?”
“不学,”何慕严词拒绝,“我才不要学这玩意。”
然后气哄哄地走了。
留向繁洲一人原地眉飞眼笑。
一直到出门前还在哄她:“晚上想吃什么?”
“你定吧。”她没好气地说。
“何总监,你这学习习惯可不好。”向繁洲眯着眼看她。
“谁说我因为这件事生气了,”何慕说,“餐厅你想怎么定怎么定,我都可以。”
“这样好不好,”向繁洲与她耳语,“下次你教我一个我学不会的,我们都有学不会的东西啊,很正常。”
“我说了我没生气,上你的班去吧。”何慕推他。
他笑着往外走:“那晚上接你。”
她勉强应他,然后抬脚上楼了。
何慕今天的工作其实不算多,在公司是顺利的,下班准时,只是今天的向繁洲不准时。
甚至也没发消息给她说要迟些来。
她也不想打电话去问,跟她多离不开他似的,就坐在车里等着。
温虞发消息问她要不要去逛街,她想着向繁洲放她鸽子,她溜号让他等会儿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应了,驱车去和温虞会面。
“何总监这大忙人,怎么今天这么好约?”温虞一见面就揶揄她,“刚结婚,向繁洲就冷落你了?”
“滚,”何慕用肩膀抵她,“我放他鸽子。”
“哦,我们总裁夫人确实是硬气。”温虞意味深长地说。
何慕嫌弃:“你能不能正常点。”
温虞笑得不成样,揽着她的脖子往下拽:“你快跟我说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我快好奇死了!”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要不开心地度过呢?”温虞耸肩。
“你还挺理直气壮,”何慕说,“你这开心岂不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温虞挑眉:“怎么会,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当中谁没点笑料八卦呀,互相交换一下,博对方一笑岂不是美事一桩。”
“您倒是豁达,”何慕总结,“倒显得我挺促狭。”
“不会,你何慕总多人美心善啊。”温虞说着拉着她往一楼巨大LOGO的奢牌店去。
但逛街的整个过程中,何慕都没能逃脱温虞的拷问,她简直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火炉上炙烤的肉块,任人宰割。
她本想着,估计没一会儿向繁洲的消息就发来了,她看到后要晾他至少二十分钟再回,结果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们逛街结束,向繁洲都没发来一条消息。
“要不要吃点东西?”温虞提议,“我这段时间减肥减得更容易饿了。”
何慕怔了一秒:“好。”
提议刚达成,她们前脚离开这个品牌店,迎面就碰上了舒迦。
她挽着一个面目端正的男人的胳膊,有说有笑正往里走,看到何慕两人脸上的笑即刻消失了。
但也没露出锋芒,和她们错身而过。
温虞看着那男人颔首了一刻,出门前何慕还在疑惑。
“那是向繁玿,你不认识?”
“嗯?”
“向繁洲他哥,”温虞补充,“准确说是他堂哥。”
何慕点头。
他俩眉眼确实有点近似,但确实完全是不样的气质。
向繁洲这人傲气足但却恰如其分,倨傲不过是不经意冒出来,他身上的儒雅是压得住的,显得整个人是谦逊的。
而向繁玿这个莫名给她一种自恃才大的居高临下。
她不喜欢。
“怎么回事,向繁洲没带你见过他家人?”温虞问。
何慕觉得这点没什么好瞒的,应了声。
“你们偷偷结婚的?”温虞仿佛吃到了大瓜。
这话把何慕问愣了。
“偷偷结婚”这个词说出来几乎跟“私奔”无异,但是她明白她和向繁洲怎么都算不上这种层面的情投意合。不说向繁洲把她当替身还是什么,她自己都没能完全入戏,他俩顶多是有肌肤之亲的室友而已。
但从另一种层面上,她好像被温虞的话点醒,不论向繁洲以何种缘由背着家里和她结婚,这件事终究都会被扔到台面上,那时候才是真正的狂风骤雨时刻。
现在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配合她似的,外面起来一阵风,卷得零星的落叶飞起来,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