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达思念的方式有很多种,以文字,或以言语,又或者以我几近残败此刻却愈发滚烫的躯体和历经破碎过后复又颤抖的灵魂,以我奔腾的血液和跳动的心脏,还有那浸湿我眼眶的泪水。
以此来告诉你。
我很想你。
“阿树。”
“嗯。”
“你怎么出来的?”
“请假。”
“理由呢?”
“复查。”
自从岑树回学校以后,明灿便格外关注起了日历,今天是周三,她记得很清楚,他下午只有一节课。
突然一波浪潮侵袭而来。
她不禁颤了颤。
明灿下意识用力地握紧了当下她唯一能抓到的那只手,待意识稍为清明,艰难动了动唇,“那你明天要什么时候去医院?”
回答她的是又一波更为猛烈的浪潮。
急促而汹涌。
似乎是故意的。
“嗯……”
一波未平。
而一波又起。
“阿树。”
她呼喊着他。
是亲昵。
又或是其他什么。
岑树正顺着她的肌肤一路往上,于腰侧肋骨处短暂停留,他亲吻着那被郁金香覆盖住的伤疤,动作缓慢而温柔,再往上,吻过她微张的唇,也吻过她眼角的湿润,最后停留在她的眉心。
“不去医院。”
“我要和你在一起。”
“一直。”
“在一起。”
明灿的意识全然泯灭,已经无力去思考或回应任何的话语,只能听着他说,甚至于连他具体说了什么,她都未能听得真切。
他好像是说了要和她在一起。
嗯。
在一起。
在一起挺好的。
她很乐意。
或许是因为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很快又到分别的时刻。
岑树买的最晚一班八点半到昆明站的车票,考虑到时间比较晚了如果明灿和他一起去车站再独自回来会不安全,这次他没有让她送到车站,只是一起慢步走到了公交站台。
明灿等车的时候有种很强的不真实感,她有些不太能记起来过去这一天一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不太知道她什么时候睡过去,又在什么时间醒来。
花店没有开门。
全部的时间。
她都与他待在一起。
朝夕相对。
昼夜不分。
有那么一些瞬间她觉得她很疯狂,她疯狂地迷恋着一个人的气息,迷恋他的拥抱和亲吻,迷恋他全身各处任何的一个地方,他全部的一切,她都想要拥有。
或许她原本就是疯狂的。
只是如今才发现而已。
所幸为时不晚。
现在的她有大把的时间。
用来爱他。
公交车在七点十分准时到站开门,似乎分别的场景总是相似,不舍地放手,不舍地拥抱,最后不舍地上车。
直到车开远。
失去踪迹。
被留下的人才终于舍的离开。
明灿回去以后便直接在床上躺了下来,房间内还未来得及收拾,空气里弥漫着糜乱又闷热的气息,她滚了一圈,侧身看着窗台上只剩绿色叶子的玻璃瓶,脑海里浮现出他们最后的对话。
“我走啦。”
“嗯。”
“下次再见。”
“再见。”
下次是什么时间?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已经开始期待了。
明灿躺了会才开始收拾房间,被单枕套全部更换新的,窗户打开通风,顺便找了把剪刀把郁金香开谢过后的茎叶尽数修剪掉了,这样可以保存更多的养分,为明年复花做准备。
她当时种花球的时候特意做过功课,水培只能开一年,土培开花的年份会相对长些,保守两到三年,所以她才选择了土培。
忙完洗了个澡。
她靠在床上给岑树发了个微信。
明灿:【到哪啦?】
岑树:【马上到玉溪。】
明灿:【好的。】
明灿:【有点困。】
岑树:【你困了先睡吧。】
岑树:【不用等我。】
明灿:【没事。】
明灿:【我等你到了再睡。】
明灿:【小猫乖巧.jpg】
岑树回了个他最近经常会发的那个小猫抱抱的表情包过来,是从明灿这里顺过去的,很明显他应该是用的很顺手了。
明灿忽然生了好玩的心思,【送你一些新的。】
发完她把以前收藏的表情包一页一页的都往下翻了一遍,看见可爱的或者有趣的便点一下,她每点一下,屏幕上便弹出一个新的表情,到后面直接被她刷屏了。
岑树就看着屏幕不停的自动往上。
一个接一个。
跳得他眼睛都快要花了。
明灿还在不停的点,嘴角咧着,直到她一个眼花没看清,把一张有机会一起睡觉的猫咪表情点了出去。
笑容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