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贫尼不敢(68)

“怎么不论我去哪儿都有你?”栾郢不悦的发问,怎么越不想看见谁,就越要看见谁。

一见到吕辛,他便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在侍郎府那荒谬又不可说的场面。

“贫尼是想今日到尼姑庵为受灾的百姓祈福,只是偶然才碰上了督公,绝不是有意跟踪。”吕辛惴惴的解释着。

“妇人之仁。”

吕辛正要反驳,一个喷嚏却先于反驳冲出了口中。她衣衫单薄,又刚刚经历一番搏斗,如今只觉体虚体寒,有些抵受不住,便伸出胳膊抱紧了自己的上半身,却也无意将丰腴的曲线凸显,更送到栾郢眼前。

简直是世风日下,男盗女娼。

栾郢无意瞥了一眼,深受刺激,恨不得将一切都忘掉。

“你转过身去。”

“啊?”吕辛不解,“为什么?转过去就看不见您了,怎么跟你说话啊?”

“要你转过去就转过去,别那么多废话。”

“可是那边正对着风,这个方向才背风,贫尼好冷……”吕辛说着搂紧自己,还原地跳了跳,想借此取暖,殊不知是将风情抖落人间。

“你别动,站好!出家人这么好动合适吗?”栾郢语无伦次,从马辔上解下一件黑色的披风,兜头就往吕辛身上甩去,“不准再动了,转过身去!”

吕辛意外的接过这件黑色的披风,她如今在余音楼呆的久了,认识了许多从前不懂的东西,比如这件披风,就是上好的狐裘所制,用曹班头的话说是千金难求,而且格外保暖。

她这会儿冻得快傻了,忙不迭的把栾郢的狐裘披在身上,系了个严严实实,接着喜笑颜开,如冰雪骤化乍见春花:“多谢督公,贫尼不冷了。”

栾郢不觉愣神,听到吕辛的又一声督公后才回神。他见小尼姑将自己遮掩的干干净净,脑中这才不再警铃大作,也不再逼着她不许动或是背对自己了。

“督公,你只穿一件袍子骑马,不冷吗?”

“不然呢?狐裘都给你了,你说我冷不冷?难不成你还还给我?”

吕辛当真,怕栾郢受冻忙去解身上的狐裘,栾郢如何能肯?谁知道她脱了狐裘穿着单薄的衣衫,又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来!因此赶快说自己不冷,好绝了她的念头。

一旁的算卦老汉旁观了这一幕,不由得插了一句:“小尼姑思凡了?”

可惜那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根本没听到。

算卦老汉见自己的猜测似乎不对,又心生另一计。想起若这男子真是督公,自己应有机会能大赚一笔,便主动走向栾郢,恭维说:“这位公子相貌堂堂,一看即知非富即贵,但老朽瞧着您自小出身不高、受尽苦楚,如今真是否极泰来啊。“

“你还会看相?”栾郢斜了一眼,极其不屑。

“略通一二,但对看命、看运更为擅长。”

“依我看,是狗屁不通。我的家世岂是你能揣测的?”栾郢的声音隐含怒意。

算卦老汉心中一动,看来这督公出身必也不凡,便打圆场道:“老朽总有偶尔看走眼的时候,但瞧您天生一股贵气,岂是穷苦之家能养出来的?您卧薪尝胆,必有所求。”

栾郢和他兜起圈子:“那你说说,我是什么命,又是什么运?”

“自然是天生贵命,足可颠覆王朝,改变一朝之气运。”

算卦老汉本是有意巴结,但这话却真说到栾郢心坎里去了,虽然老汉的本意可能是指他辅佐本朝。但他心里却有了一丝慌乱,生怕自己无意露出了什么马脚。

“你有几条命,还敢揣测我?”栾郢忽的从腰间拔出长剑,剑尖直指算卦老汉。

那老汉还算有胆色,竟然并不避让,还直白的说:“不敢不敢,老朽只是想为您效犬马之劳。”

“你能帮我什么?”

“五行,数数,占卦。”

栾郢沉吟一阵,仿佛在认真考虑。

“督公,不要!他不是好人。”旁观的吕辛赶紧劝道,刚才她死到临头这卦师也不相救,一看就是个心黑的,她可不想督公将来被这个卦师所算计。

栾郢冷笑一声:“难道我就是好人?”

说罢收起剑尖,扬鞭策马而去。

这会儿便只剩卦师与吕辛面面相觑,那卦师见自荐不成,便想把吕辛当做突破口,故意问她有关那位督公的事,吕辛对他起了戒心,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她也不在此地多耗,转身踏上回程。那卦师装作好心的相送,吕辛虽不搭理他,但道路也不是她一人的,那卦师非要跟着她,她也没办法。她只当自己有了个同行者,走到余音楼门口便径直进入,也不理那老汉。

后来终究心软,还是叫绿棉送了点热茶和馒头给那卦师,算作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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