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得罪本世子?那小尼姑突然窜出来,坏了本世子的好事。”谢赟忆及昨夜,真心讨厌那个不识相的闯入者,否则他早就将卢霜哄好了。
听谢赟口中毫不掩饰对吕辛的厌恶,圆无心中舒爽:“那徒弟本就没眼色,贫尼多次劝说也无用,渐渐的她也不将贫尼的话放在眼中。便是刚刚,还想诬陷贫尼呢。”
“哦?”谢赟随口应了一声,显是并不关心圆无所言。他正打算离开,却又担心在她师傅口中如此顽劣的恶徒会不守信用,将昨夜自己和卢霜的会面说出去,因又问道:“你那徒弟,昨天没跟你说什么吗?”
“说什么?”圆无起初一脸惘然,但听世子所言可知其中必有隐情,她有心想刺探,便存心说:“她昨夜中途离席,贫尼过了许久才见到她。当时他口中言辞闪烁,说是得罪了什么人,还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事,所以有些害怕……”圆无说完紧盯着谢赟的表情,想看他是如何反应。
谢赟果然脸色一僵:“她还说了什么?”
圆无不知该如何编下去,只好含糊其辞:“贫尼审问她许久,她都不肯说。”又问:“世子,您说她是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东西了?”
谢赟听着这老尼说的话都带有指向性,差一点就被她绕进去,便说:“你这老尼姑少多管闲事!再说了,你们尼姑师徒的事,本世子如何得知?”
圆无见世子开口老尼姑闭口老尼姑,话中对自己极不尊重,也不再刻意打听。
“那小尼姑呢,怎么没跟着你?”
圆无口气平淡:“她中毒了,一直昏迷着,刚刚才醒。”
“中毒?”谢赟登时警惕起来,“中的什么毒?谁敢在国公府下毒?抓到人了吗?”
“算了,贫尼羞于提起,这个弟子向来就留恋花花尘世,谁能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呢?”圆无说得遮遮掩掩。
谢赟不明白这老货故弄什么玄虚,但他并不露怯,也装作丝毫不感兴趣,丢下句“既无事,那便早些回庵里清修吧”就疾步离去,直把圆无气得吐血。
待圆无不在视线内,他便吩咐小厮暗地里打听小尼姑中毒的事,这一打听,自然惊动到老夫人,只好将个中详情告知。老夫人本就疑心迷药来自男客或男眷,又见谢赟对此事诸多关切便将他一番审问,得知迷药是那群纨绔所遗失,自然痛心疾首,又将谢赟狠狠敲打了一顿,叫他日后万不可再犯。
谢赟口头应着好,心思却早飘到远处。他将前后一串连,轻易描补出一个七七八八、阴差阳错的故事。纨绔损友扔给他的迷药竟被这小尼姑捡去了,而这小尼姑定然以为瓷瓶贵重所以知情不报、单独昧下,可笑的是,竟中了迷药。
再一听说,中了迷药的小尼姑居然爬到了栾郢房中,更觉荒谬可笑,这是不是多情少女遇上了无情太监,媚眼抛给瞎子看吗?
当此十万火急的关头,栾郢会不会深恨自己不中用?脸色又青又白?
想到那个画面,谢赟不禁哈哈大笑。
活该!看来这小尼姑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她撞破了自己与卢霜,但能恶心栾郢又怎么不算功德一件呢?
放下心中大石后,谢赟便将这茬儿丢在脑后。
圆无走后的房内,小丫鬟还在服侍吕辛服药,她将大夫的叮嘱又说了一遍,然后收拾好药碗准备出门,吕辛却怯怯的叫住了她。
“小师傅,还有事?”丫鬟回头,见到吕辛苍白的脸颊,以及面上残留的泪痕,更觉她楚楚可怜,比之昨日拜寿的出家尼姑,此刻倒更像个柔弱的普通少女。
吕辛想张口,又觉难以启齿,颇觉踌躇不定。
丫鬟静静的等待,并不催促。
吕辛犹豫半天还是战胜了羞怯,鼓起勇气开了口:“昨日晚间,是施主救了贫尼吗?”
此刻房中再无第三人,吕辛也认出来这个送药的小丫鬟就是昨晚发现她中毒的那个丫鬟。
丫鬟摇头笑道:“奴婢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听到了督公的呼唤才赶过去,因此凑巧发现了小师傅,也是小师傅本身福大命大,奴婢可不敢居功。”
话虽如此,但吕辛还是郑重道了谢。
丫鬟只得推辞。
道谢之后,丫鬟以为事毕欲离开,谁知吕辛忽然问道:“那位……那位督公是何人?是他救了贫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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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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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辛寻思良久,如果不是那位督公出去叫人,自己的下场该会是如何悲惨。但府里似乎闭口不提那位,吕辛又着实好奇,只好主动询问:“那位……那位督公是何人?是他救了贫尼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