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点头,“确实,毕竟当年FRG夺冠我赚了不少钱,不然我也买不下FRG的基地,更别提什么当老板了。对了,当年赔率是多少来着?”
许如申闻言猛然抬头死死地盯着他,“姓沈的!你是背后捅刀子还得再踹两脚啊?!”
“比不过许老板的手段。”沈要打打袖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正色道:“既然你我之间恩仇已泯,也不必再废话,不如聊聊A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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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申从茶室走出来,他的背因为这一年多的东躲西藏明显佝偻了不少。
沈要在后面眯眼看着他,伸手招来一辆出租车,拉开后门把他送上去,“许老板,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许如申点点头,胡乱地摆手没再理会,随即车门关上了。
等他坐上车,向后仰头靠去,他终于长舒一口气。
车停在巷子口,许如申下车沿着狭窄的巷子朝里走去,经年被油污浸染的地面飘出一阵阵难以言喻地恶臭味。
窄巷一面是粉刷干净的墙,一面是被强行规划整齐的各式小餐馆,门头门脸的装修风格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名字不同,打眼看去还以为是一家店呢。
到了晚饭的时间,炒菜的烟火气与烧烤的黑烟,带着热浪向他袭来,更别提南方雨后独有的闷热潮湿。
许如申阴沉着脸穿过这条巷子,拐弯进了一家不起眼的招待所。
一打开门,招待所的标间满是烟味,空调没关,呼呼地吹着,把难闻的烟味灌进他的鼻子里。
床上白色的床单旧的发黄,零散的几件衣服混作一团,他端着桌上一次性茶包泡的茶水一屁股坐下,表情阴森可怖。
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冷了,他端到嘴边,只喝了一口便“呸”一声吐了回去,火气“蹭”一下蹿天而起,他举起茶杯朝地上狠狠一掼,茶杯四散开来,其中一片擦过脸颊留下一丝血痕。
霎时他满眼血丝,“姓沈的!我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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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看到两方都很谨慎……终于SUI决定出手了!两方同时开抢——哎呀,SUI这个位置太不巧了,被毒死了……”
一眨眼的功夫,汤隋便看到了自己的名次——第二。
紧接着他立马去看总积分排名,第六,距离第七只有微妙的一点优势。
他松了口气,总算冲了回来,但紧接着眉头紧蹙,他还得往上,快速算了一下夏季赛剩余的时间,他还能继续往上。
他摘掉耳机,大熊立马笑着跑过来给他肩膀一拳,“可以啊隋神,差点儿吃鸡了都!”
蛇蛇习惯性的阴阳怪气,“是啊,真不愧是我隋神。”
“啧嘶——羡慕嫉妒恨就直说,落地盒。”
“你踏马——”
“注意文明注意文明。”小兵一手搂着一个人的肩,他呲着牙笑,努力保持不动嘴,低声说:“有摄像头,小心被拍到。”
说完继续咧着嘴面对扫过来的摄像机。
于是三个人勾肩搭背保持微笑地走向后台,然而一离开摄像机的拍摄范围,边上的两个人立马翻脸撒手。
汤隋甩甩手,嫌恶道:“真踏马恶心,居然碰着手了。”
蛇蛇勃然大怒道:“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吧?!”
大熊在后面看的牙疼,“但凡你俩稍微演一下,咱一队的氛围在外人看来都不至于这么恐怖,知道二队怎么说你俩的吗?一个比一个刺头,一个比一个毒舌。”
“管那些小屁孩子的话呢?”汤隋不以为意,“他们哪个没被我骂过?能说我好才是有鬼了。”
大熊脾气和善,想起汤隋骂的话他都忍不住说:“那你倒是忍一忍,知道他们操作、资质都不如你,干嘛非得上纲上线?战绩提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但是比赛等不得他们缓慢成长。”汤隋打断大熊的话,他还想说什么余光瞥见了NCL的队长Narrow,后面跟着小光。
蛇蛇平时经常和小光双排组练习赛,见了面神色如常的打招呼。
登时汤隋又看他不顺眼了,“我说怎么NCL克制咱们克制的那么狠,原来蛇仔你全给人家透漏过咱们的战术了?”
蛇蛇翻了个白眼,“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可没给他们透漏过咱们的战术。”
“你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人,谁知道你无意中是不是透漏过什么?”汤隋不甘示弱地翻了个更大的白眼过去,“看看人家。跟队长这关系,你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人队长一眼就看出来了,都不用你说就已经全给透漏出去了。”
“你——!”蛇蛇看着牙痒痒,要不是小兵拦着,他好歹得一拳过去教他做人。
Narrow听到他们说的话笑着走过来,伸出手说:“我是NCL的队长Narrow,不知道能不能给个机会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