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疙瘩汤进卧室，看到陆生希生病又睡着的模样，像极了小孩子，皮肤上那一层绒毛在暖光灯下被看的清晰，安稳地呼吸着，我有一瞬间犹豫要不要把他叫醒，他却动了动，像是还有意识想要醒过来。我轻轻拿手捏住他的鼻子，他缓缓睁开眼。
我们俩一起笑了。
“怎么不叫醒我...咳咳...”他咳嗽的比较激烈，背过头咳了好久，想要拿床头柜上的口罩：“别传染给你...”
我拦住他的手：“没事，先吃饭吧。”我拿着小桌子摆上床，这小桌子还是陆生希刚把我从天桥带走的第二天，我们在书房看电影时用的小桌板，那时候他准备了好多零食还点了外卖，真的恍若昨日。我从没想过能看到他生病的样子，有他在的时候好像一切都能如流水般平静，我从来不用担心太多，被爱好似有靠山。
他缓缓吃着疙瘩汤，什么也没说，也没看我，我们都在这氛围里觉出点伤感。
“怎么不收拾一下屋子，不是有洁癖吗？”我问道。
“收拾了屋子，就没有你的痕迹了。”他没看我。
我盯着他卧室的两个枕头，两床被子出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归是我欠你的...”我无厘头说了句。
“怎么会是你欠我，从来都是我欠你...”他停下喝汤的动作看着我说。
我才注意到他眼中有泪，真的是好清晰的一双眼，和我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你怎么总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看着他说。
“你来是为了还我人情吗？”他话说得直白。
我点点头：“是，也不是...”
“你做的汤真好喝...其实我没有什么遗憾了，能和你在一起一段时间，我已经很满足了。”他埋头狂喝。
我把药和水拿给他，示意他喝掉：“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再忙也记得吃饭，屋子也要按时打扫通风，不然会生病，门口的资产证明要好好放进保险柜...小心接触到你的任何人，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这份产业得来不易，全靠你打拼，不能像这样就随便拿出来...”我见他把药喝完，就帮他把小桌板哪里下来，以免妨碍他睡觉。
“我对你从来就没有随便过...”他直勾勾盯着我，眼神炽热的让我想躲避。
“我知道你叫我来不止因为生病...我...我欠你一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有错，我能察觉到你很喜欢我...我之前觉得只要和你说清楚了游戏规则再开始就没问题...可是我心里清楚的狠，感情这事根本没办法用规则衡量...”我欲言又止。
“错怎么在你，我只怪自己没能早点走到你身边...可能我就是这样的命吧，总是错过...妈妈生病的时候我没有钱，有钱的时候妈妈又已经走了；在你还能相信的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在你没办法接纳任何人的时候又出现了...你别自责，你自责我会比你自责一万倍。”他一边说一边哽咽流泪。“可能真像许飞说的，我出现的不是时候。”
我才发觉他身上的味道那么好闻，几乎把我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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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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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看惯了这世间的罗生门51
我恍然想起还没看他的体温计，正要起身去拿他却先我一步把体温计递给我，或许人与人之间真的存在默契吧。
我看着体温计默默说：“38.5°...”他眼神躲避我的目光，我有点想责备他的冲动，又觉得好笑，自己有什么责备他的资格呢？他算是我的什么，发小？前男友？或者是朋友...
“如果今天我没有来怎么办呢？”我擦擦眼泪问他。
他也擦擦眼泪，有一瞬间我真的心软了，想着要不要和他试着真心谈一谈...他无辜地摇摇头：“你说过你并不讨厌我...你不认识我的时候都会挡在我身前...现在怎么可能不来...”
“你知道我最厌恶什么吗？我最厌恶自己的心善，厌恶自己的软弱，更厌恶别人用我的心善拿捏我的感觉...”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快疯了...我求你...我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哪怕做颗垫脚石也好...”他激动地坐起来给我道歉。
我扶着他躺下，整理了一下情绪：“你还年轻，有很多条路可以走，我不是什么好选择，没办法给你想要的那种感情，我不想耽误你。”
他泪流的快，眼睛都闪闪发光：“你能给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感情？”他情绪依旧激动。
这话把我问住了，我盯着他的眼睛说不出话来：“......就只是单纯的你情我愿......”
“你不是说，我们之间都是真的吗？”他说着我们分开那天我给他说的话，“随便你把我当什么，做情人也可以！”我第一次见他这么激动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