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远后,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这下沈家可发财了。”
“谁知城主竟会送上这样一份厚礼,这施三娘近来真是走了好运……”
戚敛蓦地出声:“多谢诸位今日来参加婚宴,还请诸位放心,城主这份厚礼,在下必定不会独占。”
“在下身为大夫,以悬壶济世为己任,这些珠宝自会换成上好的药材,以备日后有不时之需。”
人群中羡慕嫉妒恨的话语消减下去,大家都齐声叫好,称赞沈家的仁义。
闻楹心中清楚,戚敛这是在帮沈琅解决麻烦。
正所谓怀璧其罪,这么多的金银珠宝进了沈家,难保不会招人嫉妒,惹出是非。
倒不如设法将它们都用出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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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婚事有惊无险,总算是顺利完成。
两位新人进入洞房后,看客们便陆续散了。
便是有些人留下来,不怀好意地想去新房“闹洞房”,也被沈妙拿着杀猪刀凶走。
闻楹听到外头沈妙凶巴巴的嗓音,便知道她已从前几日的消沉中走了出来。
闻楹正抿唇偷笑着,眼前的喜帕冷不丁被人挑开。
喜房中已没有旁人,只有戚敛垂眼看着她:“师妹。”
四目相对,闻楹顿时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摆的好。
“师……师姐。”
她干巴巴地唤了她一声。
眼下天色已黑,戚敛将喜帕放到一旁叠好:“师妹可想要吃什么?”
听她这样问,闻楹才发现自己果然是饿了。
这桩婚事虽是假的,但她可是结结实实地饿了大半日,滴水未进。
“都好。”闻楹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劳烦师姐了。”
很快,戚敛便将食盘端过来。
两道荤菜,两道素菜,还有一碗白米饭。
闻楹吃饭的工夫,戚敛便提着木桶进出了几趟,将浴桶中倒满热水。
沈家并不是大户人家,没有支使的丫鬟,眼下在月城,也不便动用法术。
这种事情,只能有人来亲力亲为。
等戚敛将洗澡水倒好,闻楹也放下了筷子。
“师妹可要洗——”戚敛话说到一半,又转而道,“你喝酒了?”
“酒……”闻楹说起话来,已经有些大舌头。
她目光迷离,两颊绯红,晃了晃桌上的酒瓶:“师姐说的是这个吗?我就是尝了一点……”
闻楹哪里知道,这半杯酒,对滴酒不曾沾过的原身而言,已经是极限。
她意识半清醒半模糊,歪了歪脑袋:“师姐方才是叫我洗澡吗?等等,我这就去。”
说罢,她手撑着桌面,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然而还不曾走出半步,闻楹身形一晃,眼前着她就要跌倒,戚敛手疾眼快地握住扶住她:“师妹?”
“师姐放心,我没事……”
就是好热。
这婚服里三层外三层,闻楹早就恨不得能将它脱下来,她胡乱扯下外衣,又松开系在腰带的束带。
戚敛目光闪了闪,握在她腕间的手不由松开了几分。
闻楹三下五除二,将衣服脱得差不多,便跌跌撞撞地朝屏风后的浴桶走去。
接着,便是她将自己浸入浴桶中,水声哗啦啦的动静。
戚敛依旧僵在原地。
喉间莫名的干渴,身为金丹期的修士,本应不惧冷热,她却像是在炼丹炉的烈火中炙烤过般,慌不择路地想要将这渴意压下去。
戚敛随手端起杯子喝下去。
“咳咳……”喜酒顺着她的喉咙火辣辣烧下去,将她呛得连声咳嗽。
她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端着的,正是方才闻楹未饮完的那半杯酒。
杯子的边沿,还印着殷红的唇脂。
戚敛浑身一僵,她分明不曾喝醉,却如同醉酒之人般踉跄着后退半步,动作僵硬地将酒杯放回原位。
“叮——恭喜宿主作妖值+100,当前作妖值1200∶100000。”
闻楹正舒舒服服地泡着澡,脑海中又响起系统的声音。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破系统这几日叮叮叮叮响着就没听过。
估计是坏了。
不管了,眼下正是刷分的好时机。
酒壮怂人胆,闻楹唇角勾了勾,用她醉得不像话的脑子想出一个自认为极妙的主意。
依旧僵在原地的戚敛,忽听到屏风后传来惊呼声:“哎呀——”
“师妹?”
她不假思索,快步走到屏风后面。
只见浴桶中水波荡漾,女子的乌□□浮在水面,却不见她的脸庞。
而闻楹白嫩的手臂,正胡乱在水面拍打着。
看上去是她喝醉酒,跌入浴桶之中。
戚敛眸中浮现一丝焦急,抓紧她纤细的手腕,将闻楹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