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始作俑者周其维小姐,却在满是Omega信息素的房间里躺在床上安睡,甚至在警察抵达现场叫醒她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关心两个Omega的情况,反而自己忙不迭跑去医院,说担心自己打人时受伤的手指会骨折。
后来赶去医院的Omega保护协会要求周其维对暴行道歉,结果周其维质问Omega保护协会,是专门保护家禽吗?
男Omega因为做过伴游,担心法律和舆论的偏移,大概也受到了极大压力,最终没有控告周其维,选择同意保密协议,结束了那个案子。
太荒谬了,难道一时走错路,Omega就变成了可以随意唾骂的对象,不能享有合法权利?
那种人渣真是周家的孩子吗?
·
周睦不说话,她压抑着抽泣,没法回答关于调查的问题,于是只能长久的沉默。
“不回答就算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止恶意伤害Omega,我还恶意囚禁Omega,就为了看她被锁起来祈求信息素的样子。那现在你想怎么样,让我解除保密协议,把我送进监狱吗?”
“要送谁进监狱!”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人人都不敲门,周其维这样想着,忽然记起自己上次抽左望勋耳光的时候,冲进去也没敲门,都是一种人啊。进来的人是周青,周其维下意识后退一步,而周睦还在嘤嘤哭泣—她居然真哭了。
周其维勉为其难的致意:“周女士晚上好,开幕式办的不错,画展也不错。可惜我这人没什么艺术细胞,先走了。”
看着自己许久未见的小女儿,周青站在门口不肯让步,盯着周其维打量。周其维讨厌被这么盯着,但也不能把人拉开,母女俩在门口僵持。
今晚的好心情被摧毁殆尽,周其维深呼吸,压抑着崩坏的心情,问:“有什么事您说,没事就让我走,行吗?”
面容相似的母女心情却大不相同,周青拿这个小女儿从来没办法,只好找二女儿:“周睦你说,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说进监狱?”周睦还在哭,没见过她伤心成这样,周青微微蹙眉,忍不住担心地看过去。
真是饱含母爱关怀的眼神,周其维冷眼旁观,从周青身前让开。四目相对,周其维避开周青的目光,冲着周睦扬扬下巴:“我说她未婚妻和周昭一个德性,难为她下得了嘴,给她气哭了。”
“你这孩子。”
“不是,咳咳……”
周睦想否认,却哭的咳嗦起来,周青担心的走过去,搂着女儿的肩膀,慢声细语安抚她的情绪。等周睦平静下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第三个人了。
·
外套在沙滩上翻滚。
周其维才意识到,外套早被扔了,她以为自己拿着外套,其实她一直攥着拳头,手心湿漉漉的。七月的海风并不冷,她就这样穿着衬衫,在沙滩上走出了很远。
与夜空融为一体的大海,寂静的沙滩,此时此刻都属于她一个人。
离开艺术馆,周其维开着车在洛城漫无目的闲逛,她不想去研究所,也不想回家,最后开车到了海边。那个李律师说,四年前的事很多人还记得,当然记得,周其维自己又如何能忘记。
周其维双手环抱,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其实她很清楚,并不是天气冷,而是生理上的反感。提到四年前的瞬间,周其维又回到了那个糟糕透顶的午后。
那时候她刚结束服役,回到学校上课,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和杜昕、宣庭鹭一起创业,结识了很多投资人。那天杜昕去跑银行业务,宣庭鹭在实验室盯着数据报告,只有周其维一个人去参加投资酒会。
不知道那天酒会上到底什么出了问题,周其维的信息素紊乱症突然发作,她想离开,却跌跌撞撞地被人带到了酒店套房。下手的男Omega是个高级伴游,说穿了就是鸭子,下海没多久,被客人带去酒会玩。
那个蠢货认为酒会上的人一定很有钱,于是盯上了周其维。年轻富有,看上去不谙世事,还在读书的女性Alpha,多么好的下手对象。恰好这个女性Alpha那天似乎陷入了易感期,这是天赐良机。
被周其维锁在浴室里的女性Omega,则是恰逢其会,在周其维即将被引诱进行双重深度标记的时候,跌跌撞撞地冲入了蠢货忘记锁门的房间。
总之,女Omega闯进房间,打断了那个蠢货的犯罪过程。
室内高浓度的人造信息素被冲散,周其维稍微清醒过来,将凑到自己腺体边上的男O掀翻在地。那个时候她已经情绪失控,之后发生的事就是案件资料上的白纸黑字,男性Omega被刚退役的海军军官暴虐殴打,险些丧命。
而那个同样被害的女性Omega,则被周其维锁在了浴室,她担心自己会标记人家。再后来的事,周其维记不清了,她醒来就发现警察到了现场,然后她要求去医院,可吸入人造信息素并不能阻止她成为犯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