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龄迅速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楼下拍卖台上的女孩也成功被她用700枚金币的价格拿下。
段三龄并不打算现在就带走这个活靶子一样的女孩，她打算先打听一些消息，然后将她安置在这里，等晚上再来带走她。
说起晚上，段三龄轻微叹了口气。
晚上的安排真是满满当当，之前只打算去一下血腥酒吧看看铁门后面的东西，现在却似乎多出了很多行程……
思考间，包厢门被敲响了。
段三龄起身开门，接过了由一个小火柴押送过来的小女孩。
这个女孩叫做波莉。
波莉的形象与之前在拍卖台上看到的女孩并没有什么不同，头发蓬松，双眼空洞，浑身干瘦如柴，后背鲜血淋漓。
“会说话吗？”沉默了一会，段三龄开口问道。
良久，段三龄才听到波莉发出一声细若蚊蝇的声音：“嗯。”
“你来自雪人树？”
“……嗯。”
“你的后背是……”，段三龄顿了下，眼神闪烁了一下，继续道：“被打的？”
“……”，波莉沉默，她迟疑了一会，然后对上了段三龄似笑非笑的眼睛。
“不，不是”，女孩慌忙否认道。
“是……”，女孩拧了拧眉头，似乎在找合适的形容词，“被，切？”
似乎意识到自己描述地很奇怪，她慌忙比划起来，眼神怯生生看向段三龄。
段三龄没再问，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事实上，她在血腥酒吧听到了雪孩子的消息后就大概猜出了真相。
每一名小女孩的后背都血淋淋的，再联系起雪孩子后背的雪娃娃，不难推测出小女孩后背的伤是被剜下了雪娃娃而导致的。
而被割下来的雪娃娃八成就是【雪人果酒】【雪人蛋糕】等食物的原材料，这应该就是那位调酒师不愿意告诉段三龄的、关于小女孩与雪人的区别的答案。
段三龄在波莉回答之前已经对答案有了大概的猜测，现在除了确定这个猜测外，也得知了波莉没有撒谎这个信息。
毕竟段三龄有许多问题想要问波莉，如果她撒谎的话，会给她接下来的行动带来许多麻烦。
不过雪孩子出现的场景一是冬季列车，二是当初酒吧男人口中的“最近雪孩子少了很多”“最近可以睡个好觉了”。
这样看，行踪不定的雪孩子与被贩卖肢解的小女孩似乎又有些不同。
“你……你们和雪孩子是什么关系？”
“雪……孩子？”波莉又皱了一下眉，生涩地重复道。
看着波莉陌生的反应，段三龄骤然想起小火柴拍卖师所说的，她是圣女节前雪人树的最后一批雪人果。
最后一批，换句话说，她也是最新结果的那一批。
新生儿。
她似乎不了解很多东西，甚至说话也尽量简短避免磕巴。
第103章 卖女孩的小火柴6
小女孩拍卖会的最后一个拍卖品被卖出, 小火柴拍卖师高声叫喊出拍卖结束的结束语，上下三层的宾客开始发出悉悉梭梭的动静，呼啦啦地退场。
段三龄等了一会, 在听见三层外面的动静后拉开了门。
她牵着波莉的手贴着墙面走，走得很慢, 又时不时故意停下来做一些拖延时间的事情。
一位又一位宾客与段三龄擦肩而过, 走到她的前面去。
终于, 在一群人簇拥着又一次越过段三龄时, 她感到了手心中波莉一闪而逝的紧绷与僵硬。
那一群人有五六个, 周围是一圈西装革履的原住民, 围着一个又高又粗的火柴人。
段三龄停下步子微微侧头：“那是你之前的, 主人？”
波莉低着头，蓬乱头发遮挡住她的脸，看不清神色。
她轻微地点了点头。
将波莉留在了拍卖会并向工作人员吩咐晚些来接她后，段三龄吃了一顿正常且昂贵的午餐，到达了火柴路。
火柴路与商业街的布局差异很大，前面是短宽的街道，街道两边高楼林立, 大多是一些企业办公场所, 其中最高的建筑上挂着小火柴有限公司的字样以及一个小小的火柴简笔画。
穿过办公区再往后走是一大片空地, 空地上是大片的红色烧烤棚，棚下烟雾缭绕, 挤着无数吵闹的脑袋。
场地最前面是一个巨大的横卧半筒形火炉, 炉内熊熊燃烧, 时不时会传来呜呜的声音。
场地除了最前面的那个大火炉, 左右两边还分别躺着一个稍小的火炉，此时三个火炉都在高速旋转, 边上围着许多忙忙碌碌的、带着白色厨师帽的小火柴。
段三龄盯着烧烤场的三个火炉，心底一阵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