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的一点肯定是骗人的,看情况应该是一大根鸡腿吃完了还剩的一点才合适。
不过人家凭本事找到的,他没立场说什么,分给他一点算这只老鼠不错了。
塞班的嘴巴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夸张地张大嘴巴说:“哇,兄弟,你真好,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好哇!”红毛老鼠笑得开怀,趁自己的好兄弟不注意悄悄打了一个嗝。
“不过齐拉妈妈应该也没有吃饭,我得把它带给齐拉妈妈吃”,塞班的眼睛可惜地看了一眼鸡肉,朝着红毛老鼠挥挥手,“我走啦,谢谢你,好兄弟!”
隋安顿住,觉得事情不太妙。
塞班的嘴巴说自己要走了,但是塞班的腿可没有动的意思。
要命,他可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走。
隋安反应极快地拽住了动动脚步将要离开的红毛老鼠,真诚地笑道:“要不我们一起去吧,这是你找到的鸡肉,你应该当面给她。”
“是嘛?”红毛摸了摸后脑勺,憨憨笑道,“那我们一起去吧,我好久没有听到齐拉妈妈讲故事了呢!”
隋安跟着红毛老鼠再次七拐八拐,到了一个远离臭水沟的阴暗地方。
“水沟里有水,还经常漂下来食物,可惜我们这些底层老鼠没有资格住在水沟附近”,红毛遗憾地说。
原来如此,他还没有资格住在臭水沟边上,隋安面无表情地了然道。
思考间,红毛已经熟门熟路地爬上了一个高地,他冲着腐烂的木头门像模像样地敲了两下。
“咚咚。”
无人应答。
“咚咚。”
依旧无人应答。
“咦,奇怪,难道齐拉妈妈去了……”
“别敲了!齐拉去赌场了!”红毛话没说完就被隔壁一扇打开的木头窗户打断了,一只脏兮兮的灰毛老鼠不耐烦地大吼一声,又“砰”一下关上了窗户。
“……赌场”,红毛悻悻补完了这句话,但很快他又精神起来,“齐拉妈妈果然是我们的榜样,就算饿死了也要去赌场呢!”
隋安:……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四只老鼠】
隋安看了看红毛把自己带来的声称是齐拉妈妈所在的地方的木牌匾,扭头看了一眼红毛。
红毛豪气的拍了一下隋安的胳膊:“走吧,兄弟!虽然咱们老鼠赌场很多,但是齐拉妈妈只会这一种玩法,肯定在这里!”
推开木门,再掀开厚厚的黑帘子,隋安总算是知道了“齐拉妈妈仅会的一种玩法”是指什么了。
“杠!”
“哎哎哎,我碰了!!!”
“胡啦——!”
四周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叫唤声,成批的老鼠们四个四个成一组,分别围着不同的桌子热火朝天地打麻将。
隋安:……
红毛拽着隋安挨个桌找过去,最后在最里面靠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齐拉妈妈——!”他对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妇女老鼠的耳朵大喊着。
隋安看向这只妇女老鼠,心里百味杂陈。
这只老鼠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个红色大花的吊带裙,右眼处是一个狰狞的伤疤,看着已经是瞎了。齐拉此时靠着墙,跷着二郎腿,右手指尖点了一根廉价的烟,嘶哑的声音随着麻将被推出去的摩擦声一起响起。
“二条——!”
打完这个二条,齐拉才似乎有了空闲,眯着左眼看向红毛,“哟,小红毛?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啊?”
“哎呀齐拉妈妈,这不是跟着塞班一起来的嘛~”红毛笑了两声,爪子悻悻地指了指隋安。
“嗯?!塞班?!”齐拉瞪大了眸子,猛地凑近了隋安,“哦,真的是塞班!”
齐拉笑开,苍老的左手摸上隋安的脑袋,右手推出去两个二饼,“杠!”
“好小子,光带好运气了!” 齐拉笑着揉一把塞班的脑袋,夸奖道。
脑袋被狠狠揉了一把的好小子隋安睁着眼,怔怔地看着眼前明显就不简单的齐拉妈妈。
塞班的嘴巴只乖巧叫了一声就不再说话,隋安也随之闭上嘴,将红毛给的鸡肉喂到齐拉嘴边后就安静地待在了边上,沉默着看她打麻将。
这当然只是表面上的宁静,隋安的眼睛闪烁了两下,余光若有所思地略过齐拉的面庞。
他见过这张脸,在恶棍俱乐部的荣誉名人照片墙上。
“咳咳——!”近处传来一阵故意的咳嗽声,隋安扭头看去,瞅见了正对着他挤眉弄眼的红毛。
“齐拉妈妈,鸡肉好吃吗?”塞班乖巧地问齐拉,笑盈盈的。
“嗯,有点柴,还有点臭,不过既然是塞班送的,那就好吃!”齐拉睨他一眼,哼哼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