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考试后只需使用卡牌道具,从商店买的东西是不允许使用的。段三龄摸出卡牌,将双鱼吊坠具现化后蹲到了桌子底下。
鲤鱼少爷经常失忆,难保下一次失忆是什么时候,还是留下点东西最为保险。段三龄搜查东西时非常细心,桌底从来没有忽略过,因此她将线索留在桌底并不担心失忆后自己发现不了。
段三龄将吊坠尖锐的边缘对准木制的桌底,木头被割磨的声音细碎,段三龄小心刻完了一个字,然而下一秒,那个字突然消失不见,木制的桌底再次恢复平滑。
段三龄皱了皱眉毛,又试了一遍,结果并没有发生变化。
这个环境是无法被破坏留下痕迹的……
段三龄爬出桌底,又接连试了其他的方法,但都铩羽而归,就算是将桌面上的纸张撕碎,下一秒纸张也能够自主复原。
有点麻烦……
段三龄放弃了在周边的环境留下线索,转而把念头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拿着一堆卡牌相互对比,最终将双鱼吊坠和金色筹码全部具现化,分别放在了自己的上衣口袋和裤子口袋里。
双鱼吊坠是段三龄准备晚上赠送给鲤鱼爷爷的生日礼物,金色的筹码则是起一个警示作用。如果她真的失忆了,在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两个具现化道具时,一定会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将心头的隐患解决掉,段三龄终于懒洋洋地躺到了所谓的“水床”上。水床从外表看起来就是一只大水母,浅蓝色的透明外表让它看起来漂亮极了。段三龄躺上水床,周身瞬间变得清凉凉,她眯着眼睛,手指摸到了口袋中的吊坠,并不打算真的睡着。
但也许是水床有一些玄机,段三龄的意志很快溃散,她忘记警醒,转眼陷入了沉睡。
第78章 钟楼里的红鲤鱼2
“咚咚。”
段三龄被敲门声吵醒, 她睁着眼睛在水床上愣了一会,才慢吞吞地爬起来。
除了精力变得充沛了一些外,没有任何异常。
段三龄下了床, 换上衣柜里那件青黑色的褂袍,将原来衣服口袋里的双鱼吊坠和金色筹码转移阵地, 放进了褂袍的口袋中。
卧室的门被拉开, 狸猫女仆看着眼前青黑色褂袍, 唇红齿白的少女愣了一下, 好一会才又重新挂起笑容:
“少爷穿这一身可真好看, 现在已经六点钟了, 我们快些出门吧!”
段三龄跟着狸猫女仆走上低调的黑色轿车, 青黑色褂袍的小少爷懒懒倚在后座的靠背上,淡漠的目光浮上霓虹的色彩,瞳仁里是飞速闪过的行人与车马。
接着,车水马龙的景象在斑斓的幻彩中渐渐斑驳,画面恍惚,时间回溯到一开始的时候。
巨大的金色怀表平躺着放在地面,漆黑冰冷的锁链替代了表链, 一头紧紧束缚着表盘, 另一头死死扣在苍白的脚腕上。漆黑带刺的藤蔓从锁链的孔洞中生长缠绕, 然后从表壳的缝隙中渐渐向里渗透,黑色的荆棘接近指针, 顶端开出了一朵朵猩红色的花。
怀表的时间指向了两点二十三分。
徐志才颤抖着手伸向怀表中间的骰子, 带着惊恐的余光忍不住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那男人的白衬衫已经被大面积的鲜血染红渗透, 左臂突兀地消失, 褴褛的白色衣袖下是一片血肉模糊凹凸不平的横截面,狰狞又可怖。
然而即使如此, 那男人也只是脸色苍白了一点,眉眼含笑,不仅不见痛色,反而在感受到他的目光后抬眸,礼貌地颔了一下首。
哆嗦了一下,徐志才迅速缩回视线,目光定定落在表盘中间的骰子上。
骰子转动,由急渐缓,最后翻了个跟头,稳稳停下。
两个点。
徐志才心下猛然一松,他大喘了口气,手上迅速甩出两张卡牌扔在表面上。
下一秒,漆黑的藤蔓蜿蜒爬上表盘,卷起两张卡牌,堆到了怀表的轴心位置。
此时,那个位置已经有了九张卡牌以及一只血淋淋的断臂。
怀表的周围一共被锁链束缚住了四个人,三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被强迫围着怀表投掷骰子,并按照点数给出相应的筹码。
投掷出来的点数为几,就需要交出几张卡牌,交不出来则需要按照卡牌数量换算出相应的血肉价值,并由长满锋利牙口的海棠花代为执行偿还任务。
绕着桌子的四个人,一个投了2,一个投了3,还有两个4,而这几个人中,除了投出数字4的隋安选择“肉/偿”外,其余几个全都用卡牌抵消了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