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们是外地过来参观的游客,可以问一下这是在干什么吗?”乔虞拍了拍前面聚集着的其中一人的肩膀,礼貌问道。
那人回头,面色涨红,瞬间睁大了眼睛:“是你!”
乔虞:哦豁,好巧哦。
这赫然是之前被乔虞拦路问乌鸦的那个人。
“怎么又是你们!!”那人愤愤道,“简直阴魂不散!”
阴魂不散的段三龄:……
她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男人,示意了一下乔虞。
乔虞瞬间捂上了男人的嘴巴。
耳边清静了,段三龄转头戳了一下边上的另一个人:“您好,可以询问一下这是在干什么吗?”
被打扰的人疑惑转头,茫然看了看戳他肩膀的段三龄和在边上被捂住嘴巴,脸涨得通红的同事,老实道:“这是在进行祭祀礼之前的清场活动。”
“清场?”段三龄挑眉重复。
“嗯,你们是外地的吧?别着急,清完场马上就开始祭祀礼了”,他笑笑,安抚道:“外乡人总是很心急的!”
“好的,谢谢您”,段三龄礼貌道谢,边上的乔虞也瞬间放开了对手里男人的束缚。
清场活动足足进行了半个小时,时间一到,火光瞬间熄灭,剩下的浓烟逸散开,在空中弥漫了厚厚的一层,空气中满是熏人的味道。
神殿前大片的麦穗被烧成灰烬,剩下几个焦黑的不知名骨架矗立在一片黑灰与白烟中,更显得诡异。
“那是稻草人剩下来的……”陈骄努力寻找措辞,“杆儿?”
“杆儿?”乔叙嗤笑一声,不怀好意阴恻恻道:“你不觉得那更像人的骨架吗?”
“!”陈骄汗毛倒立,毛骨悚然。
正在他们扯皮的时候,一群黑袍银面的人鱼贯而入,及地的黑色长袍拖过满地的黑灰,最后站在了被烧空的地面上。
最前面的那位,脖子上挂着一枚银光闪烁的口哨。
乔虞边上刚刚被捂住了嘴巴的男人兴奋地捂住了嘴巴尖叫:“是祭司大人!”
边上其余的人也开始躁动起来。
“是祭司大人吗?真的是祭司大人吗!?我刚来的,第一次看见她呢!”
“是她,这位大人每届都会从三九城的银红教会千里迢迢赶来,实在是伟大极了!”
“哦天啊……”
“……”
乔虞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边上秒变小迷弟的男人,心里腹诽:你所追捧的祭司大人也弃你心中的乌鸦神鸟如敝履呢你不知道吧……
乔虞在这边腹诽,那边的祭司已经开始了仪式。他们站成了一个特殊的方阵,右手握住胸前的十字架,嘴里开始发出一些诡谲奇怪的声音。
声音丝丝缕缕钻进脑海中,带起一阵刺痛,乔虞几人头痛难忍,唯独段三龄面色如常。
小甜心曲奇饼干还怪好用的,段三龄在心底默默地想。
边上几个小伙伴们都痛得捂住脑袋弯下腰,段三龄站得笔直,目光直直看向祭司小姐。
两人目光对视,段三龄看到对方似乎笑了一下。
下一秒,祭司小姐捏起胸前垂落的哨子,放入嘴中。
“吁——!!!”
尖锐的哨声骤起,四周的稻草与麦穗疯狂晃动,里面呼啦啦飞起一片遮天蔽日的乌鸦,哇哇叫着飞向天空,与烟雾汇合在了一起。
它们盘旋飞舞,无数的黑色羽毛落下,纷纷扬扬陷入黑色的灰烬中。
“吁——!!!”
又一声哨响,乌鸦们仿佛得了某种命令,动作一致向下俯冲,如同一只只黑色的利箭射入周边的麦穗田中,狠狠冲向了在麦穗田中站立的稻草人。
稻草人没有动静,它们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对于即将到来的凌迟无动于衷。
但是……
段三龄眯了眯眸子,目光落到了右前方的一只乌鸦身上。
那只乌鸦在刚刚,毫无预兆地,从空中掉落,摔进了麦穗田里,并再没有飞起来。
段三龄又观察了一下其他的乌鸦,心里渐渐有了数。
有失败的乌鸦,那么自然也有成功的乌鸦,成功冲到稻草人面前的乌鸦将喙狠狠插入稻草人的身体中,接着从稻草人的身体里叨出了一块块血淋淋的生肉。
生肉黏着筋膜,血糊淋剌地从乌鸦的嘴巴里拖出来,带出一片深红的血迹。
稻草人身上的乌鸦有的多有的少,并不均匀,段三龄轻呼了一口气,余光却猛然看见了一抹黑色。
她迅速转头,几乎与祭司小姐的银色面具碰上。
段三龄倒退两步,防范地看着祭司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