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开门见血,这地方真恐怖啊!”陈骄没出息地往段三龄身后缩了缩脑袋。
“怂包”,乔叙鄙视地看陈骄一眼, 不屑嘲讽。
“我就是怂包, 怎么了?!你有本事你别抱你姐抱得那么紧啊!”
“我这是担心我姐姐!”
“哟~担~心~你~姐~姐~我乔姐那么厉害要你关心?”
“陈骄!”
“唉?咋?我就在这里, 哎嘿~”
“……”
陈骄与乔叙两人斗起嘴来,稍微冲淡了一些恐怖的氛围。
段三龄收回看两个傻子的视线, 正想跟前面的乔虞说话, 眼尾却瞟见了一抹显眼的黑色。
她立刻回头去看, 与一只胳膊大的绿眼睛乌鸦对上了视线。
乌鸦?
段三龄皱了皱眉头。
段三龄停住了脚步, 边上的几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乌鸦?这么大一只?”陈骄瞪大了眼睛, 双手比划道
“确实好大,都能一口吃掉陈骄了”,乔叙依旧没有忘记怼陈骄。
“你——”
陈骄的声音被一阵凄厉的乌鸦叫声打断,他瞬间闭麦,惊疑不定地看向那只大乌鸦。
乌鸦又叫了一声。
于是,田埂的另一边出现了乌鸦,小道的另一边出现了乌鸦,黯淡的天空上盘旋飞来了几只乌鸦……
被乌鸦包围了?
段三龄凝神,与陈骄三人背对背围成了一个小圈。
一开始的那只大乌鸦叫了第三声,随着嘶哑凄厉的叫声响起,边上围过来的一群乌鸦也开始此起彼伏地叫出声,黑压压一片的鸦羽中闪烁着绿油油的眼睛,难听的声音横冲直撞进四人的耳朵里,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去将包围圈中的几个人撕碎,然后生吞活剥,一饱口福。
陈骄:“卧槽,它们是想吃了我们吗!?”
乔虞:“不知道。”
陈骄:“那它们在等什么?又不是在演电视剧,它们还要给我们一些缓冲时间吗?!”
乔虞:“不知道。”
陈骄惊恐脸:“啊啊啊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乔虞:“不知道。”
陈骄抓狂:“啊啊啊啊啊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乔虞:“……不知道。”
说话间,乌鸦的包围圈越来越小,黑色的羽翼近在眼前,愈发凄厉的叫声也逐渐逼近,与此同时,雾气渐浓,深厚的乳白色无声无息包裹住了这片麦田。
段三龄与第一只大乌鸦再次对上了眼睛,这次,乌鸦的喙距离她只有30厘米距离,近到让她觉得下一秒就会被吞吃入腹,连骨头带皮肉,最后渣也不剩。
段三龄的手心开始冒汗,她的手指捏上了小垃圾的卡牌。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响彻田野,浓雾骤散,黑压压的乌鸦也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几片掉落的黑色羽毛晃悠悠地从天空中落下来。
小道的尽头传来了走动声,野蛮生长到路径上的麦穗被无情剪断,一簇簇落在泥泞的土地上,声音厚重。
对面来了另一队人,与段三龄几人狭路相逢。
这队人衣饰统一,黑袍上是银白色的面具,脖子上挂着黑十字架,与当初在银红教会黑十字教会看见的那批人的装扮并无不同。
段三龄几人对视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荒谬与沉默。
当初为了尽快逃离黑十字教会奇奇怪怪的仪式,他们连夜跑出了三九城,甚至受此牵连去了狼堡拍卖会,现在倒好,黑十字教会这破事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舞到了他们的面前,
陈骄与乔叙眼神交流。
陈骄:这就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吗?(绝望)
乔叙:……
陈骄:这会让我感觉我们是小丑(微笑)
乔叙:小丑(指指点点)
……
陈骄和乔叙的眼神交流是无声的,这让对面人的说话声更加清晰。
“你们好,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你们是来参加我们稻草人麦田的祭祀礼的吗?”为首的黑袍人柔声说道,声音温柔,像是个女声。
“嗯”,段三龄心不在焉地应声道,脑海里想起了当初在黑十字教会时,周边黑十字信徒所说的那句话——“圣女大人已经在前往祭祀的路上了”。
看来不出意外,这位应该就是黑十字教会的圣女大人了。
段三龄不在状态,乔虞主动接了话:“是的,这位大人,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哈哈”,黑袍圣女摆了摆手,“担不起大人,我只是个祭司罢了。”
祭司接着道:“每到稻草人麦田将要举行祭祀的时候,总会有许多人慕名而来参加祭祀礼,我们经常接待像你们这样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