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因为长时间带领带的缘故。
他将领口往下拉开一指长，露出稍稍敞开的领口，和内里的肌肤。
眸光轻微闪烁。
喻姿姿隐隐觉得，这么晚了，一定不能在他办公室跟久呆，“霍总，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
她抬脚之前，霍屹凛直接叫住她。
宽厚手掌合上笔记本，霍屹凛起身。
走到沙发前坐下，“喻助理，留下一起吃夜宵。”
他说这话，目光都没看向她。
喻姿姿迟疑一秒，很快摇摇头，“霍总，有点晚了，我要下班了。”
鹰眸轻抬，霍屹凛看着她的眉眼，“我一会送你下班。”
他话都说到这份。
喻姿姿眼神躲闪一下。
心里斟酌几番，同他一样坐到沙发前。
办公室的沙发，正对着偌大落地窗。
整个办公室因只亮一处光，光线细微不明。
坐在沙发前，尽收窗外夜景。
落地窗外面正对一条蜿蜒河岸。
河岸两壁明亮灯光四散，宛若蜿蜒游龙。
河对岸，同样是几座高楼大厦，有的地方一片通明，有的地方暗了灯。
身于高处，清晰直视这番夜景，仿佛能感受到月光，与晚间凉风。
有点静谧舒服。
霍屹凛微微倾身。
手持桌上红酒，将它倒在两个高脚玻璃杯里。
一杯放到喻姿姿跟前。
骨节分明十指掀动，他又打开桌上的宵夜包装袋。
包装袋里有一份甜品，一份清虾、一叠鱼干。
除了甜品，另外两个都是热量不高的食物。
霍屹凛瞟了眼那份甜品。
打开外包装，拿给喻姿姿，“这份甜品我不吃，你吃。”
喻姿姿以为他不喜她点的甜品，接过，“哦。”
她拿着桌上小勺，取下一点甜品。
送到嘴边，甜甜的，又很凉爽。
因为她让他随意点，她便点了自己喜欢的芒果冰冰包。
霍屹凛手握红酒杯，淡淡抿一口。
目视前方夜景，“喻姿姿，你最近有没有听见，有关我的闲言。”
平静的声音流淌，似外面静谧的河流。
喻姿姿盯他一眼，“没有啊，我没听过。”
霍屹凛神色淡淡，忽然转过目光，直直盯着她。
和他目光对上。
喻姿姿招架不住，连忙说，“……是有点。”
“说什么？”
“好像是说蒋小姐，应该是你的亲戚……”
霍屹凛手握酒杯，身姿不动。
幽暗光线里，侧脸阴沉，而又镀着一层薄薄的光，“……算生母那边的。”
喻姿姿听他主动提到自己生母。
有点不自然地吃了口冰冰包，点点头，“哦。”
鹰眸看向她，“所以，最近在公司，听见“私生子”这三个字了吗？”
喻姿姿眨巴一下眼。
他脸庞薄光似散，幽暗、阴沉气息更显露。
有些事情，好像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脑海闪过灵光。
她弯着杏眼，笑得动人，“是有一点，好像说某个私生子，商业奇才、狠戾无敌，然后一步步控制了主权，让人只能在阴暗的沟沟里，嚼嚼舌头，还生怕一不小心被发现，就玩完了。”
办公室里开着空调，调到舒适的温度，窗外的凉风吹不进来。
霍屹凛像感觉到一点夜风味道。
他扯出抹笑意，手持红酒杯，端起浅抿一口。
喻姿姿偏头瞧他，闪过点笑意，虽然是邪气的，却不凛人。
放下甜品，她也端起桌子红酒，浅浅抿了一口。
回味着酒味的醇厚。
她盯着霍屹凛的脸庞，舔舔唇说，“霍总，我忽然想起，公司酒会好像不到一个月了。淑娜姐之前说，以往每年公司酒会都要扎挺多花篮的，你确定一个花篮够吗？”
他眼神幽幽。
自是知道。
她或是想帮他哥哥，拉一笔单子。
“一个自然不够，但是喻助理已答应，自己扎一个送回来，便要做到……”手掌转着酒杯，提杯，喝了一口，“至于其他的……”
凑到她耳侧。
潮热气息喷洒，“你先问你哥，今晚还在花卉基地吗？”
一点酒气萦绕于耳侧。
喻姿姿一秒，通过这话听懂他心思。
“你！”
其实，最近喻樟基地忙，她哥哥都多是在基地那边住，今晚也在。
她嘟嘴，“不在基地！在家！”
他居然在办公室问她这种话。
喻姿姿觉得他过分了。
目光垂下，注意到桌上的夜宵，他一口都没有吃，只喝了红酒。
脑子陡然开窍。
他根本一点饿。
他根本就是故意让她点夜宵，诱她进他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