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腿一软，整个人险些摔倒，还好一旁的望泱扶住了她。
望泱道：“没事吧。”
顾灼华松开扶住望泱的手，摇摇头，“没事。”
天眷涯收敛了笑意，上前一步，想要寻个与顾灼华说话的机会。
顾灼华见他靠近，往后退了一步，先前与望泱的对话怕是被他知晓了。
“你可有受惊？”天眷涯温声问道。
顾灼华摇摇头，“无事，守了一夜，我有些累了，就先告退了。”
天眷涯望着她，眸中温度渐渐冷了下去。他终此一生，所求之人唯有眼前人，为何每次他想要靠近她，她总是对他这般避之不及。不是说过不讨厌吗？
天眷涯松开握拳的手，平息心底的波涛，道：“各位劳烦了一夜，确实该回去休息。”
顾灼华松了口气，与宋玉悲师徒二人道别后，回到住所。
这边宋玉悲与望泱也回到了院子，天光已大亮，院落空荡荡的，风缓缓吹起院后的树木，青绿的枝叶在湛蓝的苍穹下摇摆。
宋玉悲推开院门，道：“在忧心顾灼华的事？”
望泱点头，“灼华是因为我才入了鬼界，又因我不能转世，魔尊虽对她情深义重，但魔尊此人，我又放心不下。”
“这般忧虑，不妨留下鬼界，哪怕没有名分，也可以做一对真夫妻。”只要不拜堂成亲，在外人面前以夫妻的身份相称，除了得不到天地的认可，也不所谓真假夫妻。
望泱沉默良久，道：“她亦有她的路要走，我不可能永远在她身侧。”
“怎么？你们男人都是这般无情无义的吗？嘴上说得好听，要付出什么的时候，就百般推脱。”
漆黑的眼眸照出望泱的影子，连带着浓浓的嘲讽与不屑。
望泱拢了拢袖子，问道：“师父缘何会这般认为？”
宋玉悲踢了踢跟前的杂草，“我这不是瞧见了吗？”
“我不是这样的人。”望泱认为有必要解释一下他在宋玉悲心中的形象。
“我只是觉得，会有比我更适合灼华的人，去守护她，我能给她照顾，但不能给她爱，她应该也不会要一桩只有照顾没有爱的姻缘。”
宋玉悲轻轻一笑，漆黑的眸子掠过望泱的脸，淡淡道：“确实是这个理。”
“师父，我尚且有一事不明白，还请师父指点。”
宋玉悲推门的手一顿，“何事？”
“师父与魔界上任魔尊悬亭晚是否认识？”
宋玉悲幽幽转过身，“为何这般问？”
“无极宫虽大，但侍从亦是数不胜数，三千年的时间，总有一两个人闯到殿中吧，为何但只有师父进去，便发生了意外。”
“还有，我进到宫殿时，发现宫殿有一面墙空荡荡没有一点装饰，观其他墙面，虽也干净整洁，但依旧有些痕迹，唯有那一面墙，干净得好像新砌的，唯一的可能便是碎在地上的纸屑，曾作为一幅画，挂在那面墙身。”
宋玉悲没想到望泱竟观察得这般仔细，倒是她小看他了。
“你想问什么？”
望泱微微一笑，“我只是单纯地想知道，师父是否与上一任魔尊认识罢了。”
宋玉悲站在台阶上，漆黑的眼眸冷冷看向望泱，冰凉的手，勾起望泱的下颌，道：“你是不是还想问，你是不是就是上一任魔尊的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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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旧伤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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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泱盯着宋玉悲半晌，承认道：“是。”
他在悬亭晚出现的那一刻，身体便如同受到召唤一般，下意识想要朝悬亭晚靠近。
人形消散，一张纸屑落到他手心，他亲眼看着纸屑融进血肉里。脑海中乍然出现一道黑色的幻影，神情、动作与先前消散的人形并无二致，幻影的容貌在脑海中逐渐清晰，那幻影竟与他拥有同一张脸。
从那时起，他开始怀疑。
“当初相归大人说，酒馆少个帮手，说你看上了我，当时明明有许多转世投胎的鬼魂，为何单单看上了我？”
宋玉悲松开捏住望泱下颌的手，道：“问这么多，不怕我杀了你？”
望泱并不喜欢二人这样的对视，他微微撇开脸，避开宋玉悲的视线。
“怕。但我以为师父不是这样的人，再者，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来历，依旧会是师父的徒弟。就算我是上任魔尊，对师父并没有什么危害。”他顿一顿，垂下眼睫，道：“若我真是上任魔尊，说不定还能为师父捞一笔萤石。”
宋玉悲闻言，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她平日看上去真有这般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