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好吗?”司马颂问道。
宋玉悲不妨司马颂会问孟婆的情况,想了想,坏心肠道:“她回去以后,便将你忘了,寻了位相貌俊俏,爱她护她的男子,不日就要成亲了。”
“这样也好,跟我这样的人,不会是个好的归宿。”
宋玉悲没想到司马颂竟会说出这样的话,瞧了他一眼,“你不问我为何来找你吗?”
司马颂跷起腿,见院中梨树枯败,想到他曾与孟婆在梨树下耳鬓厮磨,心中不免惆怅,因此,即使知道宋玉悲前来的目的,也只管与她绕圈道:“阎王爷找我,难道不是请我去喝喜酒的吗?”
“明日你若能来,我定恭候大驾。”
司马颂摇摇头,还是算了。自他离开神界后,承渊就一直派人追杀他,好不容易将人甩了,再高调出现在鬼界,难免又惹上一身的麻烦。
宋玉悲瞧见司马颂这般模样,大概也知晓了他近来的处境,道:“想必你也知道了,承渊潜入鬼界,杀了黑无常。”
司马颂闻言,轻哼一声,“你要找我合作?”
宋玉悲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缘由我也已经向你说明白了。承渊的野心不止于神界,他曾对魔界的天眷涯下过毒,后又居心叵测的地潜伏到鬼界,这样的人,留在六界之中,只会让六界不得安宁。”
司马颂抬起头,“你是说他意在六界?”
宋玉悲看了司马颂一眼,并不答话。
“我答应你,和你合作,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但是你要让我亲手处置他。”司马颂的眼角流露出杀意。
宋玉悲明白了当初司马颂为什么会拒绝封霖的合作。承渊在鬼界犹有根基,封霖受神界的牵制,根本没有权力将承渊交给他处置,而且就算司马颂出面指认,也不可能彻底将承渊打垮。
“我还要你向我保证孟婆的安全。”当日他放了孟婆,以承渊多疑的性子,定然会去调查他与孟婆的往事,说不定到时候会将孟婆作为威胁他的条件。
“你既这样担心她,当初为何要骗她?”
司马颂看了看院中的梨树,并未说话。
宋玉悲知晓司马颂不想提孟婆的事,也就不再追问,又问了些关于承渊与司马颂幼年的往事。
司马颂将他爹娘如何逼着他,把修为传给承渊,承渊又是如何夺走他心脏的事,一一道来。
他在说这些事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些事情,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般。
“后来的事情你也全都知道了。”
宋玉悲从未想到过,司马颂竟有这样一段过往,“当时是承渊主动找你,让你替他作证的吗?”
司马颂喝了口茶水,“他主动来找我,让我在神界众人面前替他作证,我答应了。”
“他给了你什么条件?”
司马颂放下茶盏,笑道:“他没有给我什么条件,不过是再一次用爹娘来威胁我。”他悠悠一笑,“不过我还是答应了,并非为了他们。其实,无论承渊开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
司马颂和承渊的爹娘,在司马颂离开后,依旧活得好好的,大儿子一日比一日有出息,他们在相邻面前,一日一日地有面子,也从未想过自己的小儿子半分。
不知为什么,承渊似乎笃定他是大孝子一般,凡是自己想要从他身上夺走什么,都会用父母作为要挟。
他眯了眯眼道:“承渊似乎还以为我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任由他拿捏,不过这样也好,我做事会更方便些。”
“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司马颂道:“自然是要夺回我的东西,他不是把我当小孩子吗?那我便待在他身边,做他的亲弟弟。”只有小孩子才最能让人放松警惕。
宋玉悲自然明白司马颂话中的意思,他既然是承渊的亲弟弟,那他光明正大地回到神界,他的亲哥哥要是还在乎名声的话,就不该辜负他。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宋玉悲道。
司马颂道:“鬼界现如今的地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我想让鬼界作为我与他们交易的底气。”
所谓的他们,自然是指神界的大臣。
“这是自然。”
宋玉悲走出院门,司马颂坐在石凳上看着宋玉悲离开,他忽地出声道:“我若有事,阎王爷可会到神界保我?”
“我和承渊的仇,就如你对他的恨一般,我们是合作伙伴,你若有事,我也不会好过,所以你放心好了。”
司马颂站起身,拱手道:“多谢阎王爷,那就提前恭祝阎王爷新婚大吉。”
回到幽都,只见各处都布置了鲜红的绸缎,过路的鬼魂面上都带着喜意,瞧见宋玉悲,皆是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