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姿劝了好几次,奈何原身看起来脾气温和犟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谁劝都不行。
心上人更不行。
秋高气爽,清风徐徐。
楚逸背着双肩包,绕着慕氏大厦走了快一圈,累得不行,她压低帽檐,闪身进入路边一辆造型低调的豪车内。
楚逸弯腰坐进来:“没被人发现吧?”
“楚小姐,放心。”周妍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我保证你这次行动够隐蔽。”
楚逸噗嗤一声笑了,放下包,瞥见旁边的人,不由将动作放轻。
慕清姿昨夜通宵工作,刚在车上累得睡着了。
她的西装外套披在肩上,额头抵着车窗,随着汽车驾驶时的惯性左摇右晃,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楚逸靠近,伸出右手垫在她与冰冷的玻璃之间,给她当人肉靠垫。
慕清姿眉头舒展开来。红润的双唇间吐出平稳呼吸声。
工作狂。
楚逸腹诽。
汽车驶过慕氏大厦大门,突然一阵始料不及的颠簸,像是车子轧过了什么异物。
周妍踩了急刹车,楚逸后背猛地撞在靠垫上,撞得生疼,她下意识看向身旁
慕清姿也惊醒了,她捏了捏鼻梁,眉间拧成川字,嗓音是刚睡醒的沙哑:“出什么事了?”
“轮胎好像坏了,慕总,我下车看看。”周妍开了车门,绕到车后。
她面色凝重,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弯腰敲了敲后车窗。
“慕总,车子坏了,要送去维修,刘秘把另一辆车开出来了,您和楚小姐坐那辆吧。”
慕清姿见状解安全带下车,她不像楚逸又是口罩又是帽子的,脸大剌剌地露在外面,五官惹眼地很。
楚逸有意和她拉开一段距离,假装自己是无关路人。
慕清姿注意到她的动作,大概也记起昨夜的仇,板起面孔一言不发。
空气里冷得仿佛能起冰碴。
楚逸装傻充愣,低头划着手机,余光扫了眼旁边的慕清姿,顿了顿,忽然喊了一声:“小心!”
慕清姿抬起头,楚逸单手搂住她的腰,挡在她身前。
一大桶红油漆从天而降,泼了楚逸满头满脸,油漆散发着浓重的甲醛味,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楚逸摘下棒球帽,发梢上全是红油漆,黏稠得没法擦,她想摘口罩,想了想又放下来了。
不行,口罩是原身的底线。
“万恶的资本家,你们罪有应得,你们不得好死!”
男人黑布蒙面,手上提着一个漆桶,不分青红皂白对着他们一阵咒骂。
保安在后面追过来把他拉开,他们没想到有人敢在门口放肆,一时不察被人在周围撒了长钉。
那人疯得够可以,无差别攻击大厦里出来的所有人,慕清姿很不幸成了第一个攻击对象。
男人想说什么,慕清姿制止了他:“我不想听你多说,有什么和警察说吧。”
“无论什么都不能成为你攻击他人的理由。”
男人惊怒之下眼球震颤,嘴里不干不净地又骂了两句,被人用块抹布堵住了嘴。
慕清姿也没了吃饭的心情,疲惫地转身,吩咐周妍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又看向狼狈万分的楚逸:“带她去清理一下,油漆对身体有伤害。”
下半截头发得剪,黑长直发型保不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慕清姿忽而觉得楚逸很适合红头发,像是在记忆深处曾经见过对方红发时的样子,她甚至隐隐约约开始期待。
“去染发吧,楚逸。”
慕清姿接着假装不经意提议道,“红发,行不行?”
楚逸怔愣。
染了红发还能做替身吗?
慕总不会是想换替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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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独家新闻,日前在慕氏集团大厦门口,慕氏总裁遭不明人士袭击,幸得一位路过的热心人士见义勇为。现在警方已将寻衅滋事者逮捕归案,正在详细审查,据传该名人士刚刚从慕氏集团离职,对慕氏集团怀恨在心......”
“新闻里的热心人士是你?被红油漆泼到就——”郑姐关了投屏,不可思议地指向她的脑袋,染了红头发?”
头发上残留着染发后的淡淡药水味,楚逸拨弄着新鲜出炉的酒红色卷发,问:“不好看吗?”
还是这个颜色看着习惯。
“好看是好看,那么老土的发型早该换了。”郑姐迟疑着又说,“上次让你染头发弄个时髦点的发型,你百般推辞,这次倒是染得痛快。”
“得到那位的允许了。”楚逸羞涩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