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隔天一早她起床洗漱,听服侍她的侍女提起,说是端木砚清从这里离开后,有急件等着他处理,便在书房坐了一整晚。
知道端木砚清昨晚上并没有抛下她转而去找自己的嫡姐,蕙质这才松了口气。
端木砚清离开蕙质院子,在书房待了一整晚的消息,自然也被元筠姌打听到。
倒还真被蕙质猜着了,昨晚端木砚清的确是先去的元筠姌处,也的确什么都没坐,两人关着房间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后,端木砚清衣服都没换就来到蕙质这。
半个时辰其实也能办挺多事,加上门有关着,新婚夫妻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也是情理之中,除了贴身服侍元筠姌的侍女在端木砚清离开后见元筠姌仍旧气定神闲,衣衫完好,并且床上的被褥也是整整齐齐外,府里其他人都是默认他们干了夫妻之事的。
同理蕙质这也是相同的情况。
不得不说,端木砚清这招玩得真是妙,就这样给众人面前打了个马虎眼,愣生生让蕙质和元筠姌都以为对方受到临幸而自己没有。
不过蕙质还是更聪明一些,从端木砚清的衣着判断出他没和元筠姌发生什么。
不过这也是只是她的推断,或者说是猜测。
不过现在的蕙质还没爱上端木砚清,所以并不会寻根究底他到底究竟有没有和元筠姌有夫妻之实,因此尚可保持冷静。
不过元筠姌就没有那么聪明,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不可否认,她有很大一部分是冲着端木砚清的权势才愿意嫁他,但她也的的确确对端木砚清心存爱慕之心。
虽然这份爱慕之心的份量远不及端木砚清的权势地位重要,但这也是货真价实的爱呀!她是爱着端木砚清的。
想到心爱之人在新婚之夜抛下自己去和别的女人,尤其这个女人还是自己厌之入骨的庶妹,更是恨得牙痒痒。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端木砚清真正心悦的人是蕙质,娶她只不过是骑虎难下,弥补当初认错人的失误,可她还是无法保持冷静。
她恨蕙质!恨极了!她终于明白母亲对韫儿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的滔天恨意。
这母女俩天生就是来克她娘俩的。
韫儿夺走了父亲所有的爱意,她的女儿更是也夺走了太子殿下所有的关注和目光,那双朗若星辰,流光溢彩的眼睛不会再为除蕙质那个贱人外的任何人停留。
元筠姌的心都在暗暗滴血。
没有了爱,连权势地位也没有。
想她堂堂国公府嫡长女,镇南王唯一的外甥女,竟然与这下贱的庶女平起平坐。
即便端木砚清昨晚与她商谈时,承诺将府里的管家之权交给她,她也难消心头之恨。
在她看来,这都是端木砚清的缓兵之计。
女主人进门,管家权自然要交由女主人,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府里如今有两位女主人,交给谁全凭男主人的意思。
端木砚清若是执意交给蕙质,估计怕她吃醋闹出些不好听的东西来,说到底她居嫡居长,与庶妹同为侧妃已是委屈她,若是端木砚清偏心眼到这地步,真逼急了她,闹到外面也不好听,嫡庶不分,长幼不明,就算他是太子也免不了他人说闲话。
还是那句话,娶蕙质进门,并让她与与自己的嫡姐长姐平起平坐已是端木砚清最出格,能为她争取到的最大限度。
人不能砸自己的饭碗。
他端木砚清不也是凭借自己居嫡居长的身份才牢牢占据储君之位么?
但其实她这就实在想多了。
端木砚清不是一般的太子,作为一个储君,手中权势堪称历代太子之最,尤其还是在恭惠帝身体健康,手中仍然握有大权,没有被端木砚清架空的情况下。
第59章
他们既是父子, 更是君臣,像他们这样特殊的相处模式,不敢说后无来者, 也至少是前无古人,侧面也能看出父子俩同心同德到何种地步,这样的信任与支持在普通百姓家也少见,遑论是天家父子。
而端木砚清之所以会将管家权交给她, 实在是因为就他调查到的蕙质过往十六年的生平,再加上这段日子他暗中对她的观察, 发现蕙质实在不是官家那块料, 并且还是个极其怕麻烦的性格,最讨厌琐碎的杂务,若是他为了讨好她特地将管家权交由蕙质,没准还会起反效果, 让她心生厌烦。
不过就算元筠姌管家, 也欺负不到蕙质头上, 东宫说白了就是端木砚清的一言堂,只要他想, 任何人都不能将手伸到蕙质的院子里。
新婚前他就命孙太监仔细一些伶俐乖巧的侍女放到蕙质将来要住的院子里, 现如今蕙质所能够使唤的人无一不是他端木砚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