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诺有些吃惊,但她信。
但若是瘸了,如何做齐王妃,叫齐王怎么办......
与苏佩又说了一会儿话,甄诺就寻了一个由头回去了。
没有回自己的洗墨轩,甄诺绕道去了微安院。
“老师,师母......”
“我想要求娶阿乖,托付中馈。”
***
一颗解药,顾平山就慢慢地转醒了过来,宋榕又连着煎了几贴调配好的药汤,再结合药膳调理,顾平山的气色也渐渐地好转了过来。
顾长君看着顾平山好转的样子,心里面也是高兴的,却偏偏不知道应该怎么表现,还故意地要将自己的关心掩藏起来,与顾平山的关系反倒是又回到了冰点。
顾长君已经松快了很多,脸上也有了笑容,底下的兵士也明显感觉到最近的训练轻松了很多,不单是身体上面轻松了很多,更是心上。
仗着自己的身份,又因为怕宋榕又一次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近日来,顾长君没有到下职的时候就偷偷地溜了回来。蹑手蹑脚地进入了自己的营帐里面,从身后抱住了宋榕。
许是那日自己的承诺顾长君还是有些不信,安全感实在是太少,顾长君强制性地将自己的日常用品全部都搬到了她的营帐里面来。幸好因为官职的升高,顾长君的营帐也随之换了一个,地方大了一些,加上宋榕除了那些瓶瓶罐罐的药,还真是没有什么东西,两个人一个营帐也没有一点拥挤的感觉。
宋榕微笑,没有阻止顾长君的动作,任由顾长君亲昵地抱着自己。“怎么下职的这么早?”
顾长君闭着眼睛,甚是享受此刻的静谧,直白地回答道:“想你了。”
“早退?”宋榕一针见血。
顾长君轻笑,转瞬之后,宋榕感觉到自己肩膀上面的脑袋动了动,是在点头。
“以后不许。”宋榕嗔道。
顾长君又是一阵点头,但宋榕总觉得这厮没有听进去。
顾长君只是抱着自己,像是个不太懂事的孩子,但总算是不影响自己做事,就是做事效率有些低。宋榕也不管,纵着顾长君。
宋榕的纵容给了顾长君可以钻的空子,竟然是直接在宋榕的耳廓处吹起了热气,故意将自己鼻息之间的热气都吐在了宋榕耳朵的敏感点上,气氛一瞬间变得暧/昧了起来。
宋榕一惊,身子有些僵住了,不是不允许,而是不行。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体,上面都是一些斑驳不一的伤口,尤其是腿上,都是受刑的时候留下的,不能叫顾长君看见。
还不等宋榕找到推辞的借口,顾长君反倒是松手了,兀自走到自己惯常喜欢藏东西的地方。献宝似地说道:“给你看个东西。”
顾长君拉出了尘封了大半年的箱子,上头的灰可算是厚重,大拇指印上去就是一个显眼的小坑。
宋榕静待,看着顾长君从箱子里面取出了一个画轴,更是疑惑了。
“什么?”
画轴没有见光的机会,自然是没有蒙灰,就连变黄都没有,保存得极好。顾长君嘴角的笑容不加一点掩饰,当着宋榕的面解开了细绳,将这卷轴展开在了宋榕的面前,赫然是当初的铁血沙场图。
甄诺当时的补救之策做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来这之前是被损毁严重的一副画。
宋榕怔住了,未曾想到这画竟然是被顾长君收起来了,还去修好了。
“怎么......”
这画展示了出来,就好像是回到了当初的那个春日一样,颇有些感慨。顾长君微微歪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挑眉看着宋榕,难得正经地说道:“当时我没看懂,我就收了起来,让书呆修好了画。”
“是什么意思?”宋榕慢慢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这画上,感知着这画上面的油墨,仿佛还好像是昨日画的一样。
其实这画里面的意思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身边人是心上人就已经足矣告慰余生,便是仅有一瞬......
“春日,冰雪消融之际,便是打仗的时候了......”顾长君说道。
回溯到两年以前,自己虽是将门出身,但不通军事,没想到宋榕那时就已经有了这般的心境。“阿榕两年前的时候就有从军的心思?”
宋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时的自己,好像还是想要吸引住长君的注意力,然后顺理成章地跟在顾长君的身边,是带着谋划的。
“春夏秋冬,一共四季,冬日只占三月。若是可以,我希望长久都是冬日......”顾长君一顿,将画轴重新卷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了自己存了许久的捷报,也一块递到了宋榕的眼前。感慨道:“只要是冬日,便不会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