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祖父给阿乖的......
朱友屿和周权是军营中人,更是顾平山手底下的人,顾长君没有权力叫停对他们的责罚,但甄诺却不能受罚。
与顾平山大吵一通之后,顾长君根本就没有领罚的打算,急忙就来了甄诺受刑的地方。刚想要叫停,没想到一进来看见的第一幕就是苏佩拿着丹书铁券震慑了所有人。
顾长君眼底的血丝还没有消去,脸颊处的泪痕却已经被擦拭干净。声音染着微微的鼻音,若是细听还是能察觉到一些的,顾长君冷声命令道:“丹书铁券还能作假不成,还不快点出去。”
“...少将军......”
几番为难之下,两人还是抱拳告退了下去。
甄诺长舒了一口语气,慢慢悠悠地从长凳上面起身,脸上的表情老沉,看着苏顾两人就好像是在看两个不太省心的孩子。“错了就应该受罚。”
“但你有丹书铁券就不用。”苏佩声音清朗,自己可不会叫甄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伤。
外祖父看阿诺看得还真是准,这丹书铁券就是交到阿诺的手上,阿诺都不会用,这耿直的性子真是让自己又爱又无奈。
顾长君没有说话,这件事情是因自己而起,对甄诺,总是没有立场说话的......
甄诺:“......”
罢了,让阿乖担心总是不好。
苏佩用余光瞥了一眼顾长君,看见顾长君微红发胀的眼眶,想来刚刚在顾帅的营帐之中,长君也不好过。苏佩没忍心数落顾长君,提了一口气,将锦盒重重地交到了顾长君的手上。“你们两个人好好说话,该道歉道歉,该骂人骂人,总之不能再僵着。”
甄诺愕然,顾长君也是如此。
苏佩这是将两个人都给教训了。
苏佩凛然,“我去找顾帅说。”
“......”
“......”
这是还要去“讨公道”了......
刚出了营帐,苏佩就撞上了宋榕,显然也是因为怕顾长君受罚才匆匆赶来的。
“她们二人无事,正在一块说话呢。阿榕还是不要进去了。”
宋榕点了点头,却没有打算回去,大不了到时候就在帐外等着就好。“我知晓了,定然是不会打扰她们的。”
“阿佩是要去哪里?”
“我去找顾帅。”苏佩回答得极快。也不打算再耽搁了,话别之后就匆匆得往顾帅的营帐走去。
顾平山有些颓靡,长君说的那些话烙在了自己的心坎上。也不知道长君那孩子是在什么时候得知这些事情的,但是看那表现,想来知道的时间也不会短,估计是在京都的时候就知道了。派去了多少保护的人,就连周权都派过去了,没有想到这些人都没有察觉到。小小年纪却能这么藏事......
此遭陶青的事,便算是一场彻底的爆发吧......
来到帅帐之前,苏佩就察觉到了不对之处。原先守在帅帐附近的将士都已经退居到了远处,想来是顾帅的命令。苏佩说了几句,便大步阔首地进了顾平山的营帐。
苏佩福了福身子,对着顾平山行了一礼,“小女苏佩见过顾帅。”
顾平山此刻已经收起了自己的愁绪,一脸板正地审视着苏佩,不用苏佩多说就已经看穿了苏佩此次来的意图。
“小女此次是想要提醒顾帅一事。”苏佩昂起了头,没有丝毫畏惧地直视威重的顾平山,“事情已经发生了,朝廷也已经知道了,顾帅在这个时候除了朱校尉可以安一个保护监军不利的罪名,其他人万万不能治罪。”
顾平山神色一凛,还以为此事只有今日处罚的人才知道,没有想到就连苏佩都知道了。那这件事情的风险就更大了一些。
顾平山静静地等着,等着苏佩接下来的说辞。
“开春第一战,在我军中传来的消息是胜了,最后得知是匈奴的计策,引我军深入。陶青陶监军一时不查,被匈奴人诱导,这才战死沙场的。是战死,当受朝廷嘉奖。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不是吗?”苏佩说的一脸坦然。事实可以随意让人去猜测,但摆在明面上面的事情就是如此,且只能是如此!
就算是陛下猜忌又如何,边关是顾家军的地方,就算是遣人来调查,至少是半个月,还能调查出什么东西?
“顾少将只领三千将士对战一万匈奴骑兵,胜了是意外之喜,败了也是人之常情。三千将士的决定是陶青做下的,就连择顾少将作为先锋也是陶青下的决定。顾帅若是执意要罚,难免是让外人猜测此事与顾少将牵扯在了一起。况且陛下光从这人数择将上面就能看出来陶青的狼子野心了,本就对不住顾家,就更不会有派人来巡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