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我家亮儿被判处了问斩,齐王殿下您就开心了不成啊......”
“......”
魏亮已经被下了死刑,直接关押在了牢狱里面。刘婉言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一个结果,成日成日地带着府里面的下人去齐王府的门前闹。在门口未免实在难看,刘铭只能将刘婉言带进了府里面,到了府里面这问罪的尖利声音就一句接着一句,好像是不知道累一样,不停地蹦出来。
“啪叽”茶杯连着里面的开水瞬间在地上四分五裂了开来,滚烫的茶水直接溅到了桌角处。
实在是过分,在魏府里面撒泼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齐王府里面撒泼。刘铭甩袖,一掌拍在了桌面上,人也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厉声道:“魏亮究竟有没有犯事,姑母是最最清楚的吧。”
“姑母与其现在还在本王这里求救不能救之人,还不如回去关心一个姑父。身为朝廷官员,却用银钱还有权利助儿子开脱罪行,姑父的官位怕是也要不保了!”
刘婉言被吓住了,此刻也没有了主意,整个人就从椅子上面一串溜地瘫软在了地上,就好像是市井里面的小民一样彻底撒气泼来。
“那是魏家唯一的孩子啊,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刘铭皱了皱眉头,自作孽不可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刘婉言全无身份体面,整个人就在地上,径直地扒着地面爬了过来,拉住了刘铭的裤脚。“齐王殿下,那是您的表弟啊,求求您,高抬贵手。”
“就算是在牢里面呆上一辈子都好,总之...定是要保住这条命啊......”
慈母多败儿啊......
刘铭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向全是泪痕的刘婉言,声音也放缓了一些。
“这件案子,本王也不过是一个协理。苏大人为官耿直,最是注重律法的了,姑母还是趁着最后的一段时间,好好见见魏亮吧。”
言止于此,刘铭从腰间取下了自己行走牢狱的令牌,递到了刘婉言的手中。
***
顾长君给苏佩安排了一个新的营帐,就在甄诺营帐的右边,走差不多十五步就能到门口,这和住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但饶是如此相近的距离,除了晚上,苏佩还是整日整日地赖在了甄诺的营帐里面,就是不愿意去自己的营帐里面待着。
苏佩卧在甄诺的床上,裹挟着被子,鞋子早早地就已经被踢落在了地上,灵活的手指动来动去,却是在玩小孩子才喜欢的七巧板。“啪叽,啪叽”两下之后,苏佩就又换了一个姿势,改成了平躺在床上,手举着七巧板无所事事,时不时就用眼睛斜斜地看过去就能看见在窗前刷刷写字,无暇分心的甄诺。
这段日子属实是有些忙,一是朝廷里面上一批的粮饷已经用得七七八八了,新的粮饷却还是迟迟没有影子,二是顾长君即将出征的消息下了定论。
“可是想老师和师母了?”苏佩一不注意,甄诺就从桌案上瞬间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顺势坐在了床边,甄诺眼角含春,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柔声许诺道:“军营里面就是这般无趣的,等回京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又不是小孩子了,苏佩自然不是因为最近几日被甄诺冷落才觉得有些无聊的,只不过是觉得甄诺与顾长君之间好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做派什么的都是奇奇怪怪的,宋榕好像也是被蒙在鼓里面的样子。
苏佩调转了一个姿势,直接盘腿坐在了床上,“我总觉得阿诺你最近在和长君谋划什么......”
“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吗?”
甄诺眉眼弯弯,这小家伙心最是细致的了,也不指望能瞒住。甄诺直接大方地承认了,“确实是你不能知道的事情。”
听到这么一个答案,苏佩一点也不气,不知道就不知道,重点是阿诺愿意将确实有此事说出来,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面,就是不让人知道。苏佩松了松脚,直接将脑袋枕在了甄诺的双腿上。
双手绞着自己腰上面的细带子,苏佩瞥了一眼甄诺就撤开了视线,不给甄诺施加压力。轻声细语的,“可危险?”
“计划好了。”
“对了,这件事情也不要向宋榕提起,长君不想叫宋榕担心的。”
“嗯......”
“我想爹爹和娘亲了......”苏佩转了个身子,脑袋往甄诺的小腹处蹭了蹭,双手也环上了甄诺的腰,不让自己的担心叫甄诺看出来。
这都离家一月多了,会想也是应该的。甄诺轻轻拂过苏佩的脑袋,眼底尽是温柔,“再过一月就不忙了,以后我多陪陪你,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