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急切而粗鲁地进出着,只把周璨撞得不停摇晃,他另一只手压着周璨的背脊,把人搂过来亲吻,周璨的气息滚烫,吟哦喷吐在两人唇间,断续而甜腻。
林晏眼前模糊,只知道贪婪地看着周璨双颊泛红的面孔,似乎那是他一生最渴求最无餍的念想,“留玉……”
周璨眼角潮红,按着林晏的胸膛,那只碧玺扳指都压入林晏皮肤中,留下鲜红的印子,“安儿……”
林晏全身一紧。
“小少爷?”林晏被晃醒,睁眼便看见的是墨梅询问担忧的面庞,“可是做噩梦了,奴婢听您含糊梦话呢。”
林晏掀开被子,凉气将身上难耐的燥热冲散去,他忽地醒转,低头一看,腿下的被褥濡湿了一小片。林晏一瞬从头顶红到了脖子根儿,立刻将被子合上,手足无措:“我……”
墨梅早瞧见他被子里的狼藉,立刻明白过来,捂着嘴巴轻轻一笑,“小少爷莫慌,奴婢给您换床新的,”她转身取了挂起的外褂给林晏披上,“您稍等。”
林晏拢着褂子,茫然站在床边。他低头看自己掌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周璨皮肤的触感,膝弯下头那处的皮肤,沾了薄汗,温热黏腻。他转头看铜镜里的自己,表情怔忡,可眼角分明还带着春情。他握紧拳头,羞愤地将眼睛闭了起来。
林晏,你可真是个罔顾伦常,大逆不道的宵小之徒!
墨梅利索地铺好被褥,又打了盆热水,拉过正呆立一边的林晏,“奴婢给小少爷擦擦。”
林晏愣愣地伸出手去,墨梅扑哧笑了,将他手握住,“不是这儿。”
林晏这才回神,推开她往自己那处伸的手,舌头都捋不直了,“别……咳,我自己来……”
墨梅歪着头,目光幽幽,温婉道:“这是奴婢应做的,小少爷,奴婢从老夫人指派给您那日起,就是小少爷的人了。”
林晏这才听出不对劲来,墨梅只披了件单薄的开襟小衫,那带子未曾系牢,与他推拒之间,一小抹白皙的肩膀便露了出来,在昏暗灯下晃眼得很。林晏将眼睛移开,把帕子从她手里头拽了过去,冷着脸低声道:“以后这种话,你莫要说了。”
墨梅一怔,低下眸子,脸上多了几分赧然怅惘,柔声低语,“是,奴婢放肆了。”
林晏瞧她这委屈的模样,嘴唇微动,还是狠下心来抿住,不再看她。
墨梅抱着换下的被褥退下,仍旧忍不住回头,她的小少爷盯着桌上跳动的火苗,面上淡淡羞赧未褪,可更多的是莫名的苦涩。
这是……害了相思?
墨梅回想着方才摇醒林晏时听见的梦呓,玉……?哪家的小姐名字里带“玉”字?
第二十一章 躲避
荷香清露坠,柳动好风生。转眼六月火云散,可夏暑未消,林晏觉得今年的长安格外燥热。
西边烽烟起,大启与小宛开战,另有几个小国与小宛结了盟,相继加入战圈,是以这场战事不似当年渠勒那般轻易收场,拖了好几个月,只是胶着着。
而自从那晚那个荒唐**的梦境,林晏每每见着周璨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日早晨,林晏下学刚回到王府,便瞧见一人骑马从自己马车前头飞掠过去,稳稳停在王府门口。
那人一身玄衫,风尘仆仆,回头冲林晏看了一眼。
眉飞入鬓,眼神清冷,端的是个精致俊俏的公子。
咦,如何有点儿眼熟?
那位公子翻身下马,倒是朝着林晏抱剑行礼,“小少爷。”
一听声音,林晏才恍然大悟,是揽月。
林晏知道揽月并非周璨一个贴身侍女如此简单,她此次被周璨派出去这么久才回府,定是去做了些要事。
揽月并不多言,只是与他一同进门。
周璨仿佛是早接到消息,坐在大堂里等着,见到揽月眼睛一亮,张口就来,“哟,这是哪来的俊公子,将我们安儿都比下去了。”
奉茶的墨梅掩嘴轻轻惊叫一声,也是认出揽月来,又红着脸低下头去。
揽月仿佛是没听见他的调侃,径直过去单膝跪下,“揽月复命。”
她着的男装,走的便是隐卫的那一套,毫不拖泥带水。
周璨笑了笑,也不扶她,自己站起来道:“换身衣服去书房等本王罢。”
“是。”
经过林晏身边,周璨问他,“今日可在府中用午膳?”
“不了。”林晏仿佛是怕他走得太近,不着痕迹移了一步。
“行,明儿就甭出去了,昆明池荷花开得最好了。”
这些日子林晏常常不在府中,看起来像是听了自己的建议去“有姊妹的家中坐坐了”。大抵是从小被叶韶带着玩,林晏几乎没有同龄的朋友,也不知何时起,许是在资善堂也学会了与人结交的本事,这些年林晏倒像个普通世家公子似的,好友三两成群,学会诗书酒茶了。